过往的场景陆续出现,谁都没有偷跑。
无征兆,醒了。
去吧师父叫醒,有些话要问。
问,当初为什么会放过我,把我带走,还收我做徒弟。
答,小兔崽子话真多,老子还要睡呢。
盖上被子,合上眼,我默默问自己,如果早就预知未来,我会如何?
朦胧含糊之间,又睡去。
几十年前,陆府剑门,我看那里一群孩子在休息。
上前:“你们又偷懒?”
那个记忆中的师弟受了放肆的肢体,算是得体:“前辈是来寻我门中长辈的吗?劳烦报上名号,容我禀报。”
“小苼子,我是你爹!”
“我还是你大爷呢!老泼皮真是不修口德,滚滚滚。”
连同少年的我,一群人哄堂大笑。
我也笑得大声,此时此地,师弟他还活着。
我收敛了笑声:“一会儿,会有一个魔头上门,把害过他的人全部杀死,你们不会死,但是会重伤,你们信吗?”
他们都不信,只有少年的我说了相信。
我还能够不了解自己吗?这哪里是相信?只是单纯的胆小怕死,只要有任何会受到伤害的可能,他就一定会选择说相信,然后在权衡之下,选择最好的解决方案。
没有当真的人,只把我和我当成了两个痴傻的人,在说着胡话。
背后传来怒喝,我知道,是师父来了。
“小袁子,你这次是真的信了吧。”
慌乱是容不得掩饰的:“信了信了,快救救我,也救救小苼子。”
“我救不了你们,可是我能教你,怎么才能不死。你只需要……”
我告诉年少的自己,当年我是怎么做的,这样他就可以活命,而且,这样的话,小苼子也就不会受伤了。只要小苼子不受伤,万钱门那几个杂碎来的时候,他就有可能逃跑。
年少的我二话不说,就准备冲出去。我告诉他不要,太早了,太早的时候,那个魔头的杀气还没宣泄完,是没有心思听废话的。要是去了,只会受到波及,说不定会枉死。
我的手按在少年自己的肩上,看到是时候了,一把推出自己。
小苼子没死,少年的我也没事。
画面一转,出现了几个月后的画面,我混在陆府剑门的人堆里,等万钱门的那几个畜生过来。梦里的我无所不能,别说是杀几个人了,就算是想让世界颠倒,也无不可。
魔头蟑甲姗姗来迟,见到我这么个不速之客,戒备起来。
“师父,我是小鬼头。”
“管你是谁!”
看来师父不信,那我也不敢跟师父动手,来的招数都是攻势,回敬的都是守势。年少的我在一旁似痴呆,忘记出声。
师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打了许久之后,力气不多了,也就暂时罢手。
师父也不是相信了我就是我:“我本来准备了这一份大礼给他,全被你给搅和了。唉,是天不让我报仇啊。”
“师父,你的仇人都会死在你手上的,不用我,不,不用他也行。”
“呵呵,是吗?陆文东老贼可不好对付啊。”
“他?他算是个小角色了,你真正的仇人并不是他。”
“他只是小角色?小角色?”
没法安抚师父的情绪,他本来就以为钱须多和陆文东已经是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敌人了,尽管是强敌,也不是无法战胜。从我嘴里,轻描淡写出来了几个人名,哪个都能轻易的要了他的命。
师父还是十分坚定的,我看得出,他的背影里面有落寞,可也有杀气。他没有放弃报仇,也没有放弃活着,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放弃我。
我推着年少的自己,让他追上去拜师。经过我的掺和,他们之间的感情可能不会那么牢固,但起码能有一个人来帮助师父,不至于让他一个人承受、背负这么多的东西。
又是越过了一段时间,来到了初见朱祁钰的时候,这里跟我记忆里的有些不一样。哪有什么师徒情深,师父还是那个师父,徒弟已经盘算着逃跑了。
那个徒弟就是已经没有青涩的我自己。
怒从心头起,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骂,打骂这个背信弃义的我自己。
这种人活着也是废物!
不得已,稍微干预了一下,抹去这个时间线,而是把自己经历的故事覆盖上,我这才感觉满意,这才觉得应该。
朱祁钰不肯帮忙,少年的我就求如今的我。
大手一挥,朱祁钰从此地消失,连同他手下的人,都化作飞灰。我把陶乾和胡圆变得虚弱,把师父和少年的我变得无比的强大。
师父和少年的我毫不掩饰自己的强大,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场面上所有的敌人,从这种无可匹敌的力量中掌握到了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