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低沉的嗓音似乎具有催眠的效用,苏沐渐渐有些发困,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这一觉十分舒适,她隐约似还能感受到额间对方留下的余温。
空荡荡的卧寝,松香袅袅,格外安静,她觉得竟然有几分孤寂,像是少了一些什么。
今天的似乎格外安静。
“芍药。”
苏沐喊了一声,没多久芍药便推门而入,似乎在门口驻守了许久。
“棠玥,怎么了?”
“温瑜他们呢?”
芍药面露难色,有些犹豫,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
“都走了?”
“嗯。”
温瑜这个骗子,一声不吭,就把莫璇和唐瑞带走了,不知道现在是多么危险的时刻吗?
至少也应该说一声,她会担心的。
苏沐知晓她们此行危险,温瑜估计是怕她担心,所以才不说的。
自古以来,皇权更替,都是一场杀戮血腥的战争。
昨日的小雪尚未停歇,愈演愈烈,微开的窗户偶有霜雪飞入,携带着肃杀的冷冽和北风的呼啸。
此刻,启安城早已全城戒严了!
不允许百姓擅自出动,各家各户紧闭门窗。
除了防守启安城的护卫军未动,有两股势力正在浴血奋战。
皇宫。
早已不复当初的戒备森严,禁卫军的身上都沾着血,明显经过了一场战斗。
安文身穿九龙黄袍坐于辉煌华贵的龙椅上,享受着皇权的美妙,神情流露出一丝欣喜。
多少年了,他终于登上这个位置了。
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了!
“哈哈哈哈……”
空荡的大殿里回响起安文猖狂得意的笑声,他积压多年的隐忍一扫而空。
龙椅之下跪倒着一百多位战战兢兢的官员。
这时,南元皇帝安拓的贴身太监赵忠手持圣旨走了过来,尖利的嗓音在大殿响彻。
“奉天成运,皇帝昭曰,朕疾今不复起,恐感寿命有时,承安王安文人品贵重,仁眀孝友,深得朕心,宜登大位,中外文武臣僚,同心辅佐,以福吾民,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先皇昨日驾鹤西去,这遗诏……”一身着官服的谏官正要说什么。
一旁的禁卫军首领察言观色,赶在安文发怒之前一剑斩下他的头颅。
血腥四溅,百官胆颤。
安文躺在龙椅上换了一个姿势,嘴角微微上扬,神情戏谑地望着底下百官,幽幽道:“都听到了吧,这可是父皇的圣旨,今日就要朕登基,若有不服如此下场。”
禁军首领恰到好处地甩了甩长剑上的血迹,冷冽的寒光像是无形中耀武扬威,仿佛下一秒就能将胆敢反抗之人的头颅斩下。
“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由左相曾武带头,和他同气连枝的党羽纷纷跟着喊了一句,只剩下少部分大臣面面相觑地沉默着。
这时,大殿外哗然一片,伴随着兵器相交的铿锵声,有血飞溅在了窗户之上。
安文皱了皱眉心情不甚愉悦,暴怒道:
“孙鹰,殿外何事喧哗。”
禁军首领孙鹰赶忙提着长剑夺门而出,没多久便匆匆赶了回来。
“陛下,四皇子安璟带领逆贼攻上殿前了。”
“什么?安璟不是昨夜已经死了!赶快派出禁军击杀逆贼,否则……死。”
安文心中慌乱不已,明明昨天自己已经派人给安璟服下毒酒,为何他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