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的黄纸上不仅字大,更是有元气在周围萦绕不休。
显然是用道法封过口的,聂铮估计一旦强行损毁,是无法重新回复原状的。
这对于保存重要的东西,十分有用。
聂铮并没有仔细看这封信,拿到手上便直接撕了一下。
一撕之下,居然没撕动,不由得让聂铮一怔,拿着仔细端详起来。
这时一旁的冀守让和其他几名弟子发出了嘘声。
这是连环坞中的一道锁,乃是根据聂铮“樊笼”中的些许技巧改制。
等同于一个给信上了一道密码锁。
若是对方知道你的密码,可以不破坏信封周边周围萦绕的元气。
若是不知道密码强行拆阅,轻则信件损毁,重则令拆信人受伤。
而这个所谓的密码,其实就是一道符篆。
类似于现如今的手势密码,在诸多线路中,选择正确的那条道路,输送元气即可。
聂铮觉得有些新鲜,颇带几分赞许的看向李素瑾:“你的手笔?”
李素瑾双手十指交叉的握在身后,略微仰首挺胸,一副略显羞涩、却又自豪求夸赞的姿态摆了出来。
“怎么样?厉不厉害?”
聂铮笑了:“厉害,厉害。”
这种东西,你若是当真破坏掉,并不难,毕竟在信封上,能够有多结实?就算有陷阱,威力又能有多大?
但是强行损毁,无形中就损失了些许逼格。
一旁的连环坞弟子中,不少都在看笑话,只是碍于李素瑾在此,并不会真的表现出来什么。
然而就在他们相互对视,默默交流心中想法的同时,就看见聂铮只是轻轻翻看了信封几次,就成功打开了信件。
“安堂主好手段!”
夸耀声自然而然响了起来,只是……那冀守让有点轴。
他不敢对李素瑾不敬,对聂铮可不存在这种心思。
于是他当即说道:“是否是师尊早将密钥交由他,也未可知啊!”
李素瑾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幸灾乐祸的看向聂铮:“你看,他们不信你。”
“不信就不信咯,我需要他们信我吗?”
不愧是聂铮,对这些人的些许评价,一点也不在意。
毕竟十余年前,太多人对自己指指点点了。
“不行,你得让他们信你。”
“大哥,别玩啦,许晴鸢有危险。”
“嗷……”李素瑾扁了扁嘴,一副被聂铮教训了的模样。
李素瑾这副姿态让一众弟子啧啧称奇,但也让不少人心中开始起疑,这是自家师尊吗?
难不成是有人假冒?
其余弟子心中存疑,却不敢当面指摘出来,毕竟有犯上之嫌,但是冀守让不惧这些。
“师尊,这些日子您不在,有不少宵小之徒会过来试探,尤其是许晴鸢身陷囹圄,更是让全坞上下蒙上一层阴影!弟子这些日子在外堂跑前跑后,又不少细作探子都想混进来,不管是企图拜入连环坞还是以其他身份寻求合作,手段层出不穷,是以弟子想知道,您真的是坞主吗?”
李素瑾怔了怔,冲聂铮嘻嘻一笑:“他不信我。”
言语中,非但没有任何紧张的感觉,更是觉得他此举有趣至极。
冀守让不禁气结。
聂铮见状立刻安抚:“你师父这些日子元神受损,所以举止异于常人,这是晴天碧玉箫,你师尊之物,就算她平日不常用,她背上的流光剑你总认得,你试试拔出鞘看看?”
这剑已经被李素瑾炼化,聂铮都拔不出来,更何况冀守让?
但这番大方举动,其实并不能完全打消冀守让的疑虑。
毕竟……怎么可能真的伸手去拔?
那要真的是李素瑾呢?自己日后还要不要在连环坞混了。
所以没有亲自验证,心中疑虑就不能完全消解。
聂铮看着他的模样,也知他的想法。
于是笑道:“要不这样好了,你们懂这个……唔……就是这个信封上这种禁制的制作方法的人,便自己弄上一个好了,你看看我多久能将其打开。”
冀守让闻言一怔,心中颇有几分被羞辱的感觉。
不仅是他,周边围观的弟子心中都有类似的想法。
这可是连环坞比较得意的一道符篆,其他宗门有心想学,都只能学个四不像。
不是太简单太容易被破解,就是太难导致自己人都打不开。
眼下你在这里大言不惭,似乎想说自己有把万能钥匙,能够解开一切密钥,谁信?
你大方承认师尊早就将密钥给了你,这还更加可信一些。
这些弟子面面相觑一番后,有些不敢动。
李素瑾就在一旁拱火了:“你们不是不信吗?愣着作甚,快去呀,让他证明给你瞧瞧。”
“哦哦,是极!是极!”
李素瑾积威尚在,那些弟子十分听话的就跑去取了不少信封来。
然后各自拿过一份,躲到一旁角落里开始撰写拿到依附在信封上的保密符篆。
这符篆一点也不难写,很快众人就纷纷写好放到了上首的桌案之上。
然后在下方齐齐站着,同时齐刷刷的望向聂铮。
大意就是,你去啊,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破解。
聂铮微微一笑,缓步上前。
然后随手取过一封信,简单翻看几下后,就将信封封口给拆开了。
顿时设置密钥的弟子就石化了。
聂铮此举实在太快了,这可是连环坞的独门之秘,自家师尊都不一定能够打开吧?
就算能打开,也不可能这么快吧?
由于聂铮实在太快了,更有几名弟子在埋怨设立这封密钥的同门:“你是不是弄得太简单了?”
“不会啊,真的很复杂了!”
“你有多复杂,你给我看看?”
于是这弟子就将自己密钥路径凌空虚画了几下,七拐八绕的,确实让人眼晕。
质疑的弟子顿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能喃喃道:“你得交叉,应该是路径没交叉,所以被破解了。”
然而就在他们说话的同时,聂铮又是抬手间打开了几个信封封口。
封口敞得大大的对着众人,仿佛是一张裂开的大嘴,在无情的嘲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