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一直到戌时三刻才将一百辆马车的钱卸完,堆得前院都没有下脚的地方。
陆盱都快要笑疯了,一万贯现钱的冲击属实不小。
看到主家这么高兴,他们这些下人也跟着乐。
陆垚从一个箩筐中抓出五贯钱扔向福伯,“各位一直在我陆家兢兢业业,陆家现在发财了也绝对不会亏待了各位,福伯一人领五贯,其他下人一人两贯钱,每个人都有。”
要说陆府不大,也是有三十多个下人的,将这些钱发放下去也没有超过一百贯,又能收买了人心,何乐而不为呢。
陆盱看着陆府其乐融融的模样,也很高兴,自己的垚儿终于长大了。
“你们拿完钱之后,将剩下的钱都搬到我的院子里去。”
你的院子,陆盱掏了掏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不是应该放进库房吗?
“咳咳……”陆盱轻咳两声,手指不停地点着箩筐。
陆垚会意,不就是要钱嘛。
“那个什么,先给我父亲那里搬一千贯,再给我大哥那里搬五百贯,剩下的再给我搬到院子里去。”
听到了陆垚这般说,陆盱的脸色才好上一些。
第二天,陆垚拉着潘文招摇过市,这手中有钱,背都能挺直了走路。
他们二人选了好多地方都觉得不合适,外城就不用考虑了,咱是有钱的人,会去那种地方吗?要选就选内城,那才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
“这间屋子不错。”两人走得有些渴了,坐在小摊上面喝着酸梅汤。
要说冬天怎么还有酸梅汤,笑话,有钱什么买不到,就会贵点而已。
潘文喝下一大口酸梅汤,浓郁的酸味别提有多爽,他看向陆垚所指的位置说道:“这家房产是曹家的,之前租给别人做布匹生意的,许是生意不太好,快要搬家了,你要能拿下是最好不过了。”
“曹家?哪个曹家?”陆垚差点被酸梅汤给呛着。
“汴梁还有哪个曹家?”
陆垚心想,这要是曹家的房子他可不能买,刚和他家女儿打一架,还能将店铺卖给他?要是他决定会坐地起价,不坑你坑谁,再说自己还要表现给韩府看呢。
总之这份孽缘不能再继续下去。
走过一条街之后,陆垚又看上了一间铺子,处在闹市的中心,周围又是一个十字路口,绝对是开门面的好去处,在这里卖酒销量至少提升两成。
“这间也是曹家的。”
陆垚狂汗,怎么连着两间都是曹家的。
“那这个呢?”
“也是曹家的。”
陆垚真是气坏了,“你就说哪家不是曹家的吧。”
潘文想了想说道:“你能看到比较好的位置大部分都是曹家的,之前你看不上的那一片就不是曹家的。”
“走回头。”陆垚拉着潘文就往回走,酒香不怕巷子深,这不买曹家的铺子还买不成了酒不成。
终于他们找到了一个不属于曹家的店铺,店铺很大除了门面之后,还有一个很大的后院,陆垚决定这个后院就是他酿酒的地方了,先不酿多,等到以后销量上去了再去城外找个地方当作酿酒的工坊。
店铺的位置不是很好,并不在正街的中心,要偏后一些,而这个房子的主人不在汴梁待了准备回家做生意,看到又是这么出名的两个纨绔需要买店,也不敢加价,以两千贯就卖给了陆垚。
陆垚觉得价格很公道,就叫下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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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钱,下午就将契约签好了。
之前这个店就是做的饭店生意,一些座椅板凳老板也是直接送给了陆垚,也就省了一些钱。
“胖子,你知道汴梁哪里有好的工匠吗?帮我找几个来。”
“工匠?我家里就有一些,你要是不够的话,我还能给你寻到一些。”
“有多少来多少,来者不拒。”陆垚兴奋地说道。
一些大户人家中都自己养了不少工匠,没办法,家大业大,每天都有修修补补的东西,而且自己府中的人用着安心。
做完这些陆垚就回了陆府,毕竟时间也早了。
他让福伯明日在汴梁中订购木材,准备大干一场,原来店铺的装修他真的是看不上眼,作为一个现代人,要有一个审美的眼光,要做酒楼那就要做汴梁最豪华的酒楼,没有之一。
又是一天。
陆垚和潘文在店铺里碰面,别的不说这胖子家里确实有不少好东西,领来的工匠一看就是大师级别的,还不用花钱,多好。
忽然店铺外闹哄哄的一片,便听见有人在喊:“潘公子我们来了。”
陆垚差点被这些人给吓住,这来的不是工匠啊,而是一群官兵,身上穿着破旧的盔甲,只是手中拿着木匠的工具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陆垚木然地看向潘文,忽然感觉有点手足无措,这到底是来抄家还是来做活的。
“这就是你给我找的那些木匠?”
“这有什么不对吗?”
“可是这些人都是官兵。”
“官兵可以用来做木匠?”
“现在又没有仗打,官兵肯定也要挣钱啊,不然他们吃什么,不仅做木匠,只要你给钱他们什么都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