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官魏祁山,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前几日!
他就在史册上添加了戏剧性的一页。
公元625年七月初,驸马乔师望,英勇神武,拯滋难于四方,保边境以安宁,高祖李渊遂下诏禅让,国号不改,依然为唐。
至于其他什么毒酒啊,什么软禁唐高祖李渊啊,还有囚禁太子李建成、秦王李世民什么的,他正史不管。
这他麻谁敢管!
又不是野史,又不是民史。
民间仗着山高皇帝远,身份神秘或可胡诌。
可是魏祁山不能啊。
谁他麻嫌弃多活几日,而跟命过不去啊。
又不是去跟阎王拜把子,他阎王爷一笔勾掉后,这花花世界岂不是跟他彻底掰了么。
本以为在有生之年,就只那一次惊心动魄了。
岂料戏剧性的变化还有下文。
这下文便是五十万大军逼近京师,还准备拨乱反正!
这他麻的怎么君前奏答。
难道仗着太子或秦王向陛下耀武扬威?
三天的囚禁还没过够?
可是!
要不顺着秦王党,亦或者太子党!
自己的日头,可不是所剩无几了么。
按理说这【抓阄】一事是够新鲜滑稽的。
可凭新帝的这个尿性,什么不新鲜!
灭突厥胡虏不新鲜?
吃吃、喝喝,闹着玩,谈笑间强撸灰飞烟灭!
拜定国公、迎娶三位公主,跟唐高祖斗智斗勇……
该看戏看戏,该喝酒喝酒……
唐高祖李渊不照样偷鸡不成蚀把米么。
最后了,自己被囚禁不说,自己家的姑娘还母仪天下,且为驸马之快,乐乐陶陶!
这时。
乔师望见史官魏祁山是真难。
一下子便对史官魏祁山的窘迫形象,铭记于心。
小短腿,细胳膊,宰肩膀,圆头粗眉;他个头本来不低,可这么一窘迫,倒像个吃里爬外的叛徒一样,贼眉鼠眼,躬背屈膝……
所以,这好好的个头,居然还没有那耷拉下的长臂长。
“嗨!你们这些武官,欺负一个瘦弱的史官!”
“朕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说着。
新帝乔师望跳出龙椅,魁梧而立。
他先撂开胳臂,抖擞抖擞精神,再负左手腕于其背,慢悠悠地踱步下台。
他这一下台不要紧。
便唬的秦王党、太子党一怔……
忽然。
凤阳阁间乔师望那鬼神莫测般地揍打薛万彻的一幕,就横在脑海里,逡巡不去!
一时间,俩党派的人没有一个不恐怖的,俱都望身后一跳,吓出三步远。
咋地!
干啥?
狗急要跳墙!
打算跟我们鱼死网破……
按他们的理解,乔师望有这个能力。
毕竟薛万彻败得毫无悬念!
这个时候下来,谁敢保证不是来拉垫背的?
要不跟他保持安全距离!
谁知道乔师望袖子里面究竟还有没有当日的那柄无双飞刀!
见状。
礼部尚书李道宗和吏部尚书长孙无忌看懵逼了。
太子党和秦王党不是剑拔弩张么。
陛下靠近他们。
他们躲什么?
刚才的牛逼哄哄劲儿呢?刚才的破口大骂呢?
陛下什么时候有这威慑力的?
他们是谁?
可是太子党和秦王党!
文官不说!
不是还有十二卫大将么。
他们这般惧怕陛下。
委实令人费解了呀。
固然。
听说陛下教训过薛万彻。
可他们这么多武将,没必要怕成这样吧。
“你们不是来逼宫么?”
“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