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星云的修为,若是与那王猛有怨,万一再有个什么差迟,毁了这断刀大会,这不生生的要毁了断剑山庄的声誉么?想到此处,上官云心中暗暗担心起来。但凡是终究得有个由头,亦只好先行问道:“李门主,不知有何不妥?”
“抬上来。”李星云并不作答,冷冷喊道,话音过处,两个七星坞弟子抬着一个担架晃晃悠悠的走上台前,将其置于地上之后便退了下去。众人看去,只见一张白布罩着,难道是出了人命?一时之间,台下议论开来,场面一时哄闹不堪。
木语风见此浑身有些不自在,面色煞白,朱亭山见其神色慌张,以为是见此场面,心中担忧,便悄言安慰道:“没事的,有我上官师叔呢?”
“此事你认也不认?”李星云急声痛喝,声若霹雳。
王猛捂着胸口,走上台前,正声言道:“此事是我所为,这贼人是我所杀。”
“好,倒是个敢做敢认、光明磊落的汉子,既是如此,就该给我七星坞一个交代。”李星云面色冰冷,不怒自威。
“哦,那贼人原来唤做沈玉,李门主既然要交代,我便将此事说于江湖各路豪杰论一论。几日前的断刀大会前夕,我便在山下的永宁镇住了下来,一日我在一处酒楼中吃完了酒,正欲出门透透气,可行至一处暗巷附近,却听见有人在喊救命,我走近一看,却是那沈玉对着一个少女欲行不轨之事,如此禽兽行径,人人得儿诛之。我一时气愤,执刀便杀了过去……”
“你放屁,现如今死无对证,你便泼我师弟的脏水,毁我七星塘的声誉,若再胡言乱语,莫怪我刀剑无眼。”李星云见王猛如是说,心中怒火顿时窜出,横手一指,厉声道:“以我师弟的功力修为,恐怕不在你之下,你究竟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杀了我沈师弟。”
“要说死无对证,现场只有我和那小姑娘,如今我也无处去寻,各路英雄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王猛确实不能证实此事。至于我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你难道不知晓?何不拉开尸布让天下英雄瞧瞧?”王猛豪气勃发,今日横竖要有个了结,心中也就不做纠缠。
“是的,王老爷子说的在理。”
“李门主,沈大侠的死因,还是掀开让我们瞧瞧。”
王猛话音刚落,一旁就有人跟着发了话,李星云怒目而视,不移他处,义正言辞的说道:“死者为安,他既已认下杀了我师弟,亦不必再搅亡者安宁,今日还请江湖各路朋友评个天理公义。”
“哼哼,不搅亡者安宁,你污我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又不肯以其面目视人,是怕掀开太难看些了吧。”王猛一声冷笑,笑声及其蔑视。
“李门主,王老爷子既然说了,也关乎到王老爷子的声誉,我想沈大侠九泉之下也能理解。”上官云见此跟着劝说,他也算听着个大概,想必是那沈玉死的甚不光彩,这才故作遮掩。
台下见上官云如是说,亦都跟着附和起来。
李星云见一众人等尽皆如此,一心只在沈玉死因之上,全然忘了王猛杀人之事,心中颇是为难,其间,不知是谁,内劲催生,蓦地一股劲风袭来,白布兀自翻开。李星云再想阻止已是不及。
几位英雄好奇的上前打量,一看之下便已明白,一个刀口正中心口,想是一刀结结实实的自前胸穿透,哪里能做的什么手脚,这一着可谓干净利落,颇为骇人。众人见此,加之将才见得马奔身前刀伤,皆叹王猛平日里使刀手法竟如此狠辣,心中皆对王猛高看了一分。
“什么武林高手,名门大侠,只是个沽名钓誉之徒罢了。”王猛冷笑一声,又跟着嘲讽起来。
李星云何曾受过这般的羞辱,门中之人被杀,现还遗做笑柄,杀人凶手又是这副嘴脸,心中义愤,大喝道:“狂妄之徒,咱们刀剑上说话。”说着便欲举剑相斗。
“慢着。”又是一声喊出,众人寻声望去,却是一个小姑娘自人群中盈盈走了出来,朱亭山大惊失色,难不成王猛口中的小姑娘原来竟是木语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