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云驻足,一脸冰霜,不做理会。那人似乎看出李星云心中所想,接着言道:“事还未了,有些事关乎江湖安危,还请李门主做主。”
李星云依旧冷眼漠视,冷言道:“我与两派并无交往,还是另情他人。”
“我们走。”
刚行两步,李星云便似定在了原地,那人只轻轻了吐出了两个字“魔刀。”接着高声言道:“江湖传言,七星坞李门主嫉恶如仇,视世上不平之事如仇酬,今日敝派路遇不平,招人欺辱,还请李门主为敝派做主。”
“我们回去。”李星云迟疑片刻,反身带着门下众弟子,和着两大门派,在江湖一干诧异的眼光中又回来了,依旧还于旧位,一言不发。
一团阴云笼罩在了断剑山庄每一个人的头上,花剑落虽是年少英雄,也感觉到事出棘手,心中警觉了起来。敌不动我不动,静待飞柳门和毒仙谷。
江湖各路也见之怪异,不做言语,静观其变。
木语风见此急急没过脸去,躲在朱亭山的身侧。朱亭山面色凝重,晓是仇家上门,多半是来寻自己了。
“两派与我断剑山庄素无往来,今日前来,不知所谓何事。”胡琏身为山庄的代掌门,理应由其出面,他走上前来,抱拳轻轻见过一礼。
“来者是客,怎么座位也不设一个。”领头一人身盈八尺,生的高挑健硕,俊美非凡,手上支着一把折扇,当下轻轻还礼,举止算作儒雅,胡琏一视之下便知对面来历,只是这第一句竟是向自己讨个座位。
“自然自然。”门下弟子闻言,依着下首,又各设了一把座椅。
那人道了声谢,哈哈一笑,和毒仙谷一门各置一旁,待其坐下,其便言道:“在下柳长风,乃是飞柳门中的大弟子。今日江湖盛会,一是前来凑个热闹,二来有一事还请江湖上的各位朋友主持个公道。”
“那这位朋友呢?”胡琏看向另一边的毒仙谷,问道。
“毒仙谷刘金蟾。”领头的一人只此一言,再无他话。黑纱罩面看不清长相,只能看出身材粗壮,腰间挂着长约五尺的苗刀,修长凌厉的长刀和这矮壮的身材有些不相称。
既然挑明了来路,胡琏也就快刀斩乱麻,不再多余赘述,他略微点了点头,走上台去,居高临下,朗言道:“想我断剑山庄于两派之间素无往来,亦素无瓜葛,今日你们两派不请自来,特挑着断刀大会这么个日子,不知所为何事?今日江湖各路英雄云集,还请就此说个明白。若是借此毁我山庄声誉,届时莫怪胡某不懂待客之道。”
柳长风闻言哈哈作笑,当即起身,于台前踱起步来,“断剑山庄威名远播,谁敢寻断剑山庄的事。只是我门中一师弟无端为断剑山庄所杀,更是将我门下的一个侍女藏在了山庄之中,敝派式微,不敢独自上山叨扰,今日江湖各家齐聚此地,这才斗胆上山求个说法。”柳长风手中折扇不住掂量,见几人不答话便转身向着江湖众人接道:“我门中一个侍女唤做木语风,逃到此地,被我柳业师弟寻到,断剑山庄纵使有包庇此女的想法,大可将其带走,我柳业师弟自然是抵挡不过,可为何无端又将人给杀了,如此行事,倒是这江湖第一剑派的做派?今日于此,还请各路英雄做主。”柳如风越说越是激动,引得各路英雄交相私语。
胡琏闻言哑口,倒是一旁的花剑落拿捏不住,轻笑一声,“你也不用装的这副模样,叫人恶心。你说我们杀人,我们便杀人了,我还说你们自己杀的呢?”
“你……”柳长风料不到那小子理短还出此恶言,心中一激,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脸上转而又不满邪魅的微笑。
“小兄弟说的在理,你说这些可有什么凭证。”台下一个农家模样的老者见花剑落如是说,开口附和,原是田家庄一脉的庄主田园。
“就是就是。”
“总得拿出凭据。”
其他各派闻言也都跟着帮言。
柳长风也是早料得会是如此,这些门派自是断剑山庄请来充门面的,岂能向着他说话,嘴角一丝浅笑,开口言道:“你们要凭据,好,还请断剑山庄的朱亭山出来与我当面对峙。”
让杨觉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此时若是朱亭山不在身边,他们总不得上崖搜人,他们寻不到人,自然也就没了凭据。
台上几人听得柳长风说的指名道姓,心中也都将信将疑,胡琏低头细声问向上官云,“这个朱亭山是不是杨觉师弟座下的弟子?”
“上次试剑大会见过,身手算是不错。”上官云略微点头,心中更增疑虑,想杨觉师弟治徒严谨,座下怎么可能行下夺人侍女杀人门人这样的恶事。
“不敢出来么?如此胆小怕事,怕不是躲在家中吃奶呢吧,还是无脸见人让自家师父出来帮着擦屁股。”柳长风见此,一脸的蔑色,出言讥诮尽情羞辱,门中弟子闻言亦都哄堂大笑。
“放你娘的……”朱亭山终究忍不住,竟破天荒的骂起娘来,只是这个“屁”字却是出不了口。随即足下生力,踏空而来,一个翻身立在了台上。木语风始料未及,哎呀一声,急急的随之也上了台,和朱亭山并肩而立。杨觉见此心中一凛,却是阻之晚矣,心不觉的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