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万历后,萧平让王安将今日与万历的谈话内容通报给张居正。一方面是尽到一个合格盟友的义务,另一方面则是约张居正来西苑仔细规划对付晋商的具体措施。
将自己写的亲笔信交给王安,萧平这才朝冯景瑜暂居的小院走去。
这是萧平第一次在这个时代与一个女人相处;他十分好奇,这个时代的女人是怎么做到整天不出门,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一个小院子里度过的。
在萧平看来,这跟座监狱似乎也没啥区别。从心理学的角度上说,一个人长期在相对封闭的环境里,会造成心理疾病。
萧平可不希望未来和一个整天怨天尤人的女人过后半辈子。
正好天气晴朗,可以带这女人出去散散心,也能缓解她失去家人的痛苦。
刚一踏进院子,便与一双清澈的眼眸对视在一起。
冯景瑜穿着一身孝服,站在阳光下,清丽的面容上仍旧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愁云。
只是她手里却提着一张血呼呼的麻布,在一身月白孝服的背景下,显得颇为扎眼。
“呀!”
忽然,女人发出一声惊叫。双手飞快的将麻布藏在身后,一张俏脸顿时通红一片。
“谁受伤了?”萧平眉头一皱,连忙加快脚步。
“你别过来!”冯景瑜却是惊慌失措的尖叫一声,整个人连连后退,直到被一根柱子挡住去路才停下。
萧平顿时脑补出了一幅画面,伤心欲绝的女人尝试割腕自杀,然后又被救了下来。
他长叹一声:“你又做傻事了?”
“不是!”女人不知为何,竟然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我没有,你别管。你快出去!”
“你到底怎么了!”萧平越发的觉得不对劲,三两步来到女人身前,一把将她的手拉起来。
右手没有事!
萧平又尝试去拉女人的左手,却被她飞快的躲开:“你干什么,你快走!”
“到底怎么了!”萧平觉得很烦躁,他最受不了这种吞吞吐吐故作神秘的模样。
“你今天不跟我说清楚,我不走!”萧平的驴脾气也上来了。
“这是女人的事情,你管这个干嘛!”冯景瑜都要哭了,这天尊怎么那么愣!
“女人的事情?”萧平疑惑的重复了一句,又看着女人通红的脸,突然恍然大悟:“你来月经了?”
“哎呀,你管着个干什么。这跟你有关系吗?”冯景瑜有些恼羞成怒的咆哮起来,宛如一只炸毛的猫儿。
看女人这模样,萧平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是一想到女人竟然用这种一看就不卫生的麻布来处理月经,他就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他从未想过,在古代女人该怎么解决月经。可真正到了十六世纪的大明朝,他才深刻体会到一种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