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卢方、钱堃、伍十二和严虎四人,手持铁镐,腰挎柴刀,背着背篓,正准备出发,却被欧冶筱婧拦住去路。
欧冶筱婧背挂弓箭、腰悬短剑,张着双臂,蛮横道:“我也要去!”
湛卢方见到“祸精”师妹,也是头疼不已,只能好言劝道:“师妹,我们是去采矿,不是去打猎,很累的,你还是别去了吧!”
“我就要去,走啊,呆子!”欧冶筱婧伸手拽起钱堃的胳膊就往前走。
“等等,我好像闹肚子了,去不了了,你们去吧。”钱堃捂着肚子痛苦道。
严虎紧跟着惨叫道:“哎哟,我肚子也疼起来了,我也去不了了。”
欧冶筱婧又不傻,早就看穿钱堃的把戏,一把拧钱堃的耳朵,喝道:“好哇,又跟我玩屎遁是吧,你走不走?”
“疼!疼!快松手,我去还不成嘛!”钱堃吃痛,立马求饶道。
“恶婆娘,快放开少主!”严虎见状,举起铁镐就要反击,但一接触欧冶筱婧凶狠的眼神,立刻就怂了,只见他顺势把铁镐往肩上一扛,故作强硬地说道,“去就去,少主你放心,有我在,看她敢把您怎样!”
仙霞山脉绵延数百里,湛卢方一行在山林中披荆斩棘行走三日,却未见欧冶炎所说的峡谷。幸好时至五月,山林多野果,欧冶筱婧箭术又不错,一路有吃有喝,倒也不是特别辛苦。
“师哥,你不会带错方向了吧?”欧冶筱婧抱怨道。
湛卢方指着不远处的高峰,说道:“应该不会,我们去那个山峰上瞧瞧。”
于是,一行人又费了一天的时间,在第四天的晌午,登上了高峰。
欧冶筱婧自告奋勇地爬上一棵百年大树,在顶梢上远眺,顿时方圆百里尽收眼底。
“我看到瀑布了,就在下面!”欧冶筱婧兴奋地呼喊道。
湛卢方顺着欧冶筱婧所指的方向,果然能隐约见到一条白色如丝缎的瀑布,被密集的树丛遮挡着。
夕阳将落之际,五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堪堪赶到瀑布的脚下。
“应该就是这里了。”湛卢方拍着巨大的柿子树,吩咐道,“大家去拾些干柴来,我们就在这棵树下过夜吧。”
第五天。
晨光透过树梢,点点洒落在阴暗的密林中。
守最后一班岗的钱堃此刻坐在溪边的巨石上,听着“隆隆”的瀑布声,已然神游天外了。
湛卢方轻轻拍打钱堃的肩膀,唤道:“师弟。”
“谁?”钱堃被突来的拍肩吓得连忙抄起铁镐,这才发现众人都已经醒来,并且准备好去采矿了。
“你们等下。”钱堃匆匆在溪水里抹了一把脸,随后背起背篓,说道,“我们走吧。”
湛卢方却拉着钱堃,吩咐道:“你跟师妹留守营地,我们三个人去就行了。”
“我跟你们去,留下她就可以了。”钱堃还想跟去,却被欧冶筱婧一把拽住,呵道:“叫你别去就别去,一个病秧子瞎跑什么!”
“好好,我不去,行了吧!”钱堃挣脱欧冶筱婧的拉拽,悻悻地跳上巨石睡觉去了。
“少主!”严虎想上去安慰,却被湛卢方和伍十二架着往溪水的下游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钱堃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他环顾四周,突然发觉眼前的瀑布跟刚才梦境中的瀑布几乎一模一样。他挠着头,使劲回忆刚才的噩梦,竟让他记起了些许片段:瀑布,矿洞,黄金,一伙叫“浪人”的强盗……“啊!我的头……好疼啊……”
一阵惨嚎声响起,正在烤鱼的欧冶筱婧循声望去,只见钱堃正发疯似的用头猛磕巨石。
“你疯啦!快停下!”欧冶筱婧匆忙上前拉住钱堃,或许是他还仅存一丝理智,并没有反抗。
随后,欧冶筱婧费力地把钱堃拖回营地,并让他背靠着大树坐下,然后又拿出自己的汗巾,一边温柔地擦拭着他额头上血污,一边抱怨道:“你干什么呀?额头都磕破了。”
擦拭伤口的疼痛似乎缓解了剧烈的头疼,钱堃恢复了理智,颤声道:“刚才我又做噩梦了。”
“噩梦有什么好怕的,我也经常做噩梦,刚醒的时候是有些后怕,但再想起来,就觉得挺好玩的。”欧冶筱婧一边柔声安抚着,一边又从怀里扯出一截缠胸的帛布,给钱堃额头上的伤口包扎。
“谢谢你!”钱堃道了一声谢,便闭上了眼睛。但欧冶筱婧为了给他包扎伤口,她的胸口避免不了的总在钱堃的鼻子上来回移动。顿时,阵阵清香沁入钱堃的鼻腔,流进心肺,他不禁失口说道:“你的身体真香!”
“呃,我怎么没有闻到,什么!”欧冶筱婧下意识的嗅了嗅,突然发觉不对,低头才看到钱堃一脸陶醉,正对着自己的胸口猛嗅。瞬间,她的脸刷的一下变通红,一手紧护着胸口,娇嗔道:“受伤都不老实,看我不打死你。”说完,扬起手就要打。
钱堃闻言,眼都不敢睁开,忙双手护住脸庞。许久,没等来巴掌,却听一阵如风铃般的笑声。他疑惑地张开眼睛,透过手指的缝隙偷瞄,却见桃花,不,比百花还好看的一张笑脸。他不由看呆了,不知怎的,他脑海中突兀地冒出一段诗句: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如此情景,一切都是那么的情不自禁,他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