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效良挂断电话,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吩咐到:“华明,这次就你跟我去吧。”
林华明点头应承。
众人都没再就这个话题再继续多说半句。
“这两天,你们把手头关于老马的资料整理出来,发给我,我想在去参加葬礼之前,把这件事给了了。”
“也对。免得夜长梦多。”杨枢说到。
“对了,小陈,论文写的怎样了?”
“哦,雏形有了,在修改了。”
“好,差不多就行了,你发给曹磊给你看看,我回来后再发给我看看。”
林华明,曹磊,陈伟江陆续离开,办公室里就剩下杨枢和谭效良两人。
杨枢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谭效良。
“又怎么啦?”
“你昨晚除了喝酒,还吃了什么药了?”
“就只喝了几瓶酒,吃了一些小吃,哪来什么药!”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要求学生的啊!你对所有人,包括你自己都是极度严苛的。怎么今天对小陈的博士论文忽然就放松了?”
“有什么不对吗?也许对他突然的放松,反而能让他更积极地完成论文呢?”
“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嘛!”
“你知道我什么呀!”
“像你这种一根筋的人能这么轻易改变主意?”
谭效良叹了一口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老杨呀,我知道你对我有多了解,但这次你没跟我们去那该死的堪培拉,你没有在现场。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我这段时间都有在想,如果曹磊那枪不是打在手臂上,而是胸膛或者要害部位,如果我少带一人回来,现在会是什么样子?还有,我本着救人一命的职业道德去给杰森做手术,若我真的亲手把那人杀了呢?现在,老马虽然多活了五年,但这明显不是他和他家人想要的五年,也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五年,我们费劲千辛万苦,如今却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以为他为什么要邀请我们参加他父亲的葬礼,他可以不必再办一次葬礼,他这是要我们亲眼见证自己的错误!这一路走来,都是坎坷波折,你告诉我,我们这些年的坚持与努力,到底有多大的意义?”
杨枢沉默下来,其实他能感受到谭效良肩负的压力。但这种负担不是他想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今晚,我来陪你喝酒解闷。”杨枢拍了拍谭效良的肩膀,“地点我定,一会儿我把地址发你。现在别多想别的,想好怎么应对委员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