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龙怒目而视,道“冀中州无为而治,凡人与修士和睦共处,姬家受世人敬仰万年,如今竟被小人乘虚躲位,岂是你一句不想复仇便能了结的,只要少主修为有成,振臂高呼,姬家旗帜之下,谁敢不从,即便你们四宗,敢违天下大势,不怕遭世人唾骂吗?”
姜泽叹息道“余大龙,你还看不清吗,若没有四宗背后承认,赵莫止即便修出金丹,达到炼虚合道之境,又如何敢推翻姬家,同是炼虚合道之境,又为何要与姬家拼个你死我活呢,即便如今夺得冀中州,难道不怕背上弑主的骂名吗?以赵莫止之才,难道真就无心另起宗门,做那开宗立派之师,与四宗一家平起平坐之心?”
余大龙似乎从未想过这些,呐呐道“那赵莫止为何敢反姬家,姬家对赵家一向不薄,其子孙皆在城中当上城主一职,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姜泽道“说来说去还是争夺大道之缘故,你也知晓,天数有定,世间修士千万,而更进一步者唯有那寥寥几人,三彩返虚丹五十年一出,即便各宗将最强者挑选而出,也只有六成修士能更进一步,如今赵家又出了个炼虚合道修士,若是赵家另开宗门,四宗理应再次分配,那大道之果又该如何分配,姬家子嗣稀少,四宗本就有削夺姬家丹药之心,只是没有缘由,难以出口,也或许是个中缘由,赵家与姬家已经到了必分生死的局面。”
余大龙似乎想明白一些,道“难道只能你死我活,再无他法了吗?”
姜泽道“自然不是,只是少了姬家,赵家便能多分一杯,四宗也说不定还能多拿一两枚丹药,为了子孙万年,又何不冒险一试?只叹人族之外还有妖兽虎视眈眈,如今却为了自私自利之心,相互残害,自断一臂,今日赵家做大,有了赵家在前,他日又岂能没有孙家,李家?”
余大龙怔怔看向姜泽,泪目道“姜城主,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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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少主离开此地可好,他是您儿子,求您带他进入五行宗,只要有您在,少主定不会虚度一生,大龙即便死在此地,也瞑目了。”
姜泽沉声道“余大龙,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带天赐离开,这些年看着天赐长大,我心中的仇恨已然没有当初那么强烈,我知道,你定是希望我带着天赐进入宗门,以我在五行宗的地位,天赐在我庇护之下,必定享受最好的修行资源,到时候三彩返虚丹也必有他的一份,虽然这是你的私心,可你也太小瞧了我姜泽,也太小瞧了你的少主。”
余大龙疑惑看向姜泽,这漆黑的夜里,屋内一盏微弱烛光散播着温暖的黄光,而姜泽漆黑的面具,又让夜更冷了几分,究竟姜泽你存了什么心思,果真只是为了少主,连复仇之心都已经淡去了吗?这三十年的囚禁,究竟让你变成了什么样的人?
姜泽一如往常,说话声音低沉,冰冷,唯有一双不被面具遮挡的双眼,看着尤为明亮,似乎是天上的繁星一般闪亮,又似乎明月一般光洁,道“我从未对天赐隐瞒他的身份,十六年来,我让鬼医将你神魂虚弱,让你一直昏睡不让你清醒过来,隔绝你们二人交往,便是在我与你第一次交谈之间,我看到了你身上浓烈的戾气,你怨气之重,复仇之心之强烈,与我当初甚是相似,我自毁一生,岂能再让你毁掉他的一生,若他在你的言谈教导之下,必定心中满怀仇恨,何况此地又是法外之地,城中的修士皆是诡诈之人,有你陪伴,又身处此地环境之下,难保天赐不会进入魔道,今后善恶不分,到了那时,真要我亲手将他了结不成?天赐乃是天骄之资,我将毕生所学皆传授与他,待其羽翼丰满,我便带他冲破此地囚牢,让世人皆为其侧目,当初我所得的一切,天赐反手便也可得,到了那时,他以五行宗弟子之名扬名天下,修为冠绝四宗,谁敢不服,即便做那五行宗之首位,又有何难?为何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