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选顿时有些讪讪:“哈哈,那什么,我说的仅限于普通士兵,带兵的人你可不能选走啊,不然军队就乱套了。”
秦镇忍住笑,对陈落生道:“我能想到的也就这些了,你看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陈落生摇摇头:“暂时没有了,已经很周到了,如果后续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我会及时找校尉汇报。”
秦镇点头道:“好,这几天你就关于我们商讨的这些写一份规划书。”
“规划书?那是什么东西?”陈落生疑惑道。
秦镇微微一愣,马上一拍自己的脑袋,笑道:“你看我这脑子,忘了给你说规划书的事情了,这个规划书和孟选所写的新兵训练计划意思差不多,就是把你脑袋中关于飞鹰商行的各种计划写下来,包括这个商行多大规模、需要多少人、多少物资、在哪进货、销售点设在哪、售价暂定多少、这当中可能出现的问题等等,做一个系统的描述。这个规划书可以让我们对这个将要成立的商行有一个整体的认识,对所有的问题也可以做一个梳理,统筹安排解决,重点突破,化被动为主动。反正这个规划书好处多着呢,你先按自己的想法写,然后我们再讨论,慢慢的就熟练了,等以后你就会明白这个规划书的好处了。”
“我明白了!”
孟选突然说道:“落生,刚才秦校尉这么一提,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们去哪买盐,我们一次需要那么多的盐,不可能去凤翔或者长安的坊市上去买吧,那得买到什么时候啊。”
陈路生笑道:“当然不能去坊市上买了,你忘了我们在凤翔见到了那个商人章玉海了?他在巴蜀和长安凤翔等地行商多年,巴蜀地区可是井盐的产地,我打听过了,章玉海也向凤翔、长安等地贩卖井盐,我们可以和章玉海合作,他把这些盐从蜀地运到凤翔,我们从他手里买盐,再运到渭州来。我想他把那些盐运到凤翔卖给我们,至少赚到两三倍的利,他不可能不和我们合作。”
孟选恍然:“我说那些天你怎么和章玉海谈的火热,原来你早已有了打算,要说经商这事,确实需要落生这样的人,要是让我去负责商行的事,还没等开门呢就得关门了。”
韩文智也奇道:“落生,你说那个章玉海将盐从蜀地运到凤翔,就能够赚两三倍的利,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蜀地买盐呢?”
陈落生解释道:“高得利的背后就是高风险,我们现在对蜀地一无所知,还没有能力直接从蜀地买盐,即便是买到盐,这段路上我们的风险太大,对于我们刚成立的商行来说是不划算的;章玉海经营多年,在蜀地和凤翔之间有自己的商路,我们搭上了章玉海这条船,就相当于让章玉海承担了我们从蜀地到凤翔这段路上的风险,当然我们付出的代价就是章玉海高额的回报。同样的道理,章玉海不熟悉陇西的局势,我们陇西对于章玉海来说风险太大,他不愿意进来,这样的话和我们合作就是最好的选择了,既不用承担陇西这段商路上的风险,还能从我们这里赚到钱。当然,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如果有一天我们陇西的局势明朗起来,商路上的风险也不再那么大的时候,他肯定也会进来的,而我们也会打通蜀地的商路的。商人嘛,以利而合、以利而散,这很正常。”
韩文智叹道:“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从秦校尉的安排到落生的筹划,真是环环相扣、严谨周密,这里面的很多问题我都是第一次听说,更不用说提出什么解决办法了,这或许就是韩退之所说的‘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吧,现在才发现,原来做一个商人所考虑的问题并不比做官简单,甚至更为复杂。这会,我才差不多有些理解了秦校尉所说的‘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的说法了。”
秦镇说道:“一个商行、一支商队对我们的影响或许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当以后遍地商行开花、商队络绎不绝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经商给渭州带来的变化。当然,对于我们来说,光经商一样是远远不够的,士农工商齐头并进,才是我们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