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师古见他暗中安派的门人弟子将张玄歧擒上台来,又逼着他跪在台上,满意地点点头,朗声说道:“你这小贼,竟然假冒五山的弟子,无故挑起事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不掂掂自己的分量,就敢在齐云山的百花会上撒野,你知不知罪?”
张玄歧对无面鬼王后面的所作所为,以及何以突然离去,都是一无所知。他此前亲眼见到余师古出面挑战无面鬼王,虽然以失败告终,却觉得此人敢于出头主持公道,不愧是五山的前辈高人,对他一时心存敬意。这时见他口口声声指责自己冒充五山弟子,无故挑起事端,心中十分诧异,忙出言解释。
谁知余师古并不听他解释,一迭声地数落他的种种罪状,俨然百花会弄成如此难堪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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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数人命丧当场,都是他张玄歧一手造成的,他便是罪魁祸首,罪无可逭。
张玄歧见余师古在台上义正辞严,侃侃而谈,台下众人没有一个开口替自己分辨,反而对余师古的话不住地出声赞同,一时百口莫辩,心中茫然一片,甚至心生怀疑:若不是自己误入齐云山,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变故,推源论始,自己真的便是罪魁祸首。
只见余师古控诉完毕,回身跟身旁的门人低声交待了几句,转过身来又说道:“齐云山的规矩,乃是摘花为信。今日我们处置这个小贼,也须按照这个规矩来办。”
这时,余师古的门人抬了一个大花盆到台上,上面已然长出两束花来,一束是冬青花,一束是彼岸花。
余师古接着说道:“诸位,冬青花四季常青,代表生,彼岸花乃是阴曹地府之花,代表死。这个小贼今日是生是死,便由各位摘花而定。”
张玄歧听到这一句,惊的魂飞魄散,眼前花盆中两束盛放的花朵,像是一个一身双头的畸形怪物,在他的眼里顿时显得极为诡异。他挺身而出,挑战无面鬼王之时,不乏必死的勇气,结果却是安然无恙。此刻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地被栽上偌大的罪名,眼瞧着竟要死在五山同门的手上,心中不由得又惊又惧,忍不住对着余师古破口大骂。
他才张嘴骂了几句,一旁余师古的门人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脖子,将他的嗓门封住。张玄歧挣得声嘶力竭,额头上青筋暴出,在旁人听来,却是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这时,石窟中的众人开始摘花为信。彼岸花的花瓣,率先纷纷向下掉落,但是一时之间,并没有掉落干净,显然许多人心中犹豫,举棋不定。其间,冬青花的花瓣也掉落了几片。此时此刻,场上的局面虽然已经明朗,但是胜负之数并不是十分悬殊。
余师古向着制住张玄歧的门人使了使眼色,几个门人心领神会,放开张玄歧,顺势在他背上踹了一脚。
张玄歧暴怒之中,跳起身来,向着余师古一头撞了过去。他力道已失,自身的功力完全施展不出来,这一撞缓慢无力,毫无威胁可言。
眼见着张玄歧缓缓地撞了过去,余师古竟是不闪不避,挺起胸膛,挨了他这一撞。
余师古被张玄歧轻轻一撞,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声叫道:“哎呦,撞死我了!这小贼贼性不改,还敢暗箭伤人……”说时脸上五官扭曲,表情显得极为痛苦。
余师古的表现甚是做作,台下传来一声清脆的嗤笑声。但是四周石窟中的众人似乎信以为真,台上的彼岸花花瓣顿时纷纷掉落,转眼间便掉了个精光。
余师古见情势明朗,站起身来,说道:“今日大家公论,认定这小贼坏了齐云山的百花盛会,该当处死。余某不怕出面做恶人,这便亲自执法,送这个小贼上路。”说罢,右掌蓄势,死死地看着张玄歧,只待他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的虚弱,便出手要了他的性命。
这时,只听见台下一声娇喝:“且慢!”一个人影闪上高台,却是那个罂粟美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