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只好停下脚步,心想赤城山巢云宫的通道这么复杂,寻常弟子怎能记得那么清楚,日常进出怎样才能不迷路?忽然想起,自己刚进巢云宫的时候,在不同的通道里闻到了不同的香气。于是,他轻轻一嗅,果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只是这花香与此前闻到的颇为不同。
张玄歧随着香气的指引,慢慢前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远处的人声都消失了,四周又变得像是古墓一般寂静。这时,他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想了想,似乎是袁从真洞府中的香气,便追随香气走了过去。果然,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袁从真的洞府之中。
这时洞府中寂无人声,显然服侍袁从真的侍女也已经离开了。张玄歧到了这里,大概知道了离山的路径,正要离去,忽然瞥见客厅中有个少女,一动不动,端坐在那里,侧影瞧上去正是宋璧人。
张玄歧看到是她,想到她父母双亡,唯一的依靠袁从真也弃她而去,她这样行尸走肉般地活在赤城山上,自生自灭,肯定活不了多久,心里一软,便走上前去,想要带着她一起离开。
宋璧人见是他,一双明亮无神的大眼睛眨了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张玄歧走到她的跟前,忽然觉得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这股香气似乎有形有质,顺着他的口鼻滑入了体内,顿时像是烈酒入喉一般,一条火线从喉间到胸腔到腹部,一路往下走,走到了下体的位置,顿时浑身燥热,下体便有了反应。
张玄歧大吃一惊,心想自己可怜宋璧人孤苦无依,动了一念之仁,没想到居然着了她的道。他眼睛在宋璧人的身上扫过,忽然发觉,宋璧人虽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是手中竟然捧着一个小小的香囊。
这个香囊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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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妖艳,上面针脚巧妙,以金丝织就了一幅春宫画。画中,一男一女,以奇异的姿势欢媾,栩栩如生。香囊已经被宋璧人打开了,一股浓烈的香气,从那香囊中喷薄而出。
张玄歧站在宋璧人的跟前,低头看过去,只见她白皙无瑕的脖子下方,衣襟微微露开,依稀可见一丝春光,心里的冲动顿时如同巨浪拍堤,不可遏制,几乎意乱情迷。
迷乱之中,他抬眼看到了宋璧人的双眼,只见她空洞无神的双眼之中,似乎透出一股深深的忧伤。张玄歧的心里,顿时感到了一阵凉意。他伸手打落了宋璧人手中的香囊,一脚踢得远远的,拉着她的衣袖,转身离开。宋璧人无声无息,顺从地跟着他走了。
张玄歧领着宋璧人,沿着来时的路下山。下山的路原本极不好走,不过宋璧人表现得十分温顺,一路上牵着他的手臂,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二人得以平平安安地下山。
袁从真的洞府,本来就远离清心殿,他们下山的路,恰好与前往清心殿的赤城山弟子背道而驰。因此,他们一路上便没有碰到赤城山的弟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赤城山。
张玄歧对赤城山周边这一带,完全不熟悉,这时带着宋璧人下山,不知不觉便走上了来时的那条路。夜色的掩护之下,他们横穿那一片宽广的草甸,并没有被人发现。等到进入丛林之后,四周伸手不见五指,耳畔传来的是不知名的虫叫声。张玄歧点燃了一支犀角照明,一手牵着宋璧人的衣袖,缓缓而行。
二人走了许久,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张玄歧看了看林间漏下来的亮光,又看了看身边的宋璧人,只觉得此情此景莫名的熟悉。心想来赤城山的时候,自己是跟随袁从真狼狈逃命,在这林子里抹黑走夜路,不曾想,离开赤城山,还是身处丛林,狼狈不堪,只不过身边的人换成了宋璧人。个中的际遇,真是说不出的滋味,让人哭笑不得。只是不知道,袁从真离开赤城山之后,现在怎么样了,她既不愿意回逍遥山,又与赤城山众人决裂,会去哪里呢?
张玄歧见天色已经亮了起来,知道已经在丛林中走了许久,想必离开赤城山已经很远了,这时才意识到,经过一夜的奔波折腾,早就肚中空空,又饿又累。他拉着宋璧人,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地坐了下来,随身摸了摸,所幸之前随身收着的点心还在,拿了出来,分给宋璧人一些,便吃了起来。
宋璧人手中拿着一块点心,举到眼前,盯着看了半天,这才学着他的样子,慢慢地吃了起来。她吃得极慢,咬下一小口之后,含在嘴里慢慢咀嚼,似乎完全不饿的样子。
张玄歧与她相处的时间很短,此前亲眼见到她夜间在梦游,现在又见她似乎不怎么进食,心想她成了行尸走肉之后,反倒能长时间不眠不食,像是餐霞饮露的神仙一般,实在让人纳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