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歧听麻素衣说了这么多,心里便多少有了一些底气,知道自己在茅山咒术上一窍不通,仅仅赌咒大会这一关,肯定就过不去,其他的更不用多想了,因此心里卸下了负担,轻松了许多。
到了赌咒大会这一日,天色微明,张玄歧便被叫起来布置会场。
负责首宗事务的一些弟子,在玉清宫大殿前的广场上,搭建了一个高台。这个高台分为三层,如同台阶一般,级级高升。高台之前,一字排开,摆放了三张长桌。
只见巳时一到,大殿前的钟鼓楼里,钟鼓自动齐鸣,各自鸣响十二声,远远地传送开去。
茅山三宗的弟子,在钟鼓声停歇之前,便纷纷来到大殿前集合,围绕高台,按照三宗的方位,分成三个方阵排列。
张玄歧站在首宗的弟子方阵里面,只见钟鼓声停下之后,茅山三宗三位宗主簇拥着茅宗一,上到最上的一层高台。
茅宗一出行,原本靠的是轮椅,这时忽然换上了一个木制的坐榻。这坐榻悬在半空,瞧着很是神奇。茅宗一坐在上面,比三位宗主里面最高的刘长龄,看上去还要高出一截来。
站在茅宗一身后,为茅宗一推动坐榻的,却是袁从真。
张玄歧听身旁有弟子在低声议论,说这个神奇的坐榻,乃是首宗宗主刘长龄孝敬的。为此,他不辞劳苦,亲自前往海山三山,找到了制作不系舟的木材,然后请来能工巧匠,打造了这么一个精美的坐榻。据说,茅宗一见到之后,很是欢喜,现在日常出行,都是坐在这个坐榻上面。
这时,一名弟子忽然问道,那推着坐榻的美人是谁。张玄歧听到这话,不由得转头去看。那先前说话的人,听到这个问题,竟是闭口不答,同时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高台之上,茅山三宗三位宗主,向茅宗一行过礼后,来到第二层高台就坐。等到他们坐定,茅山三宗弟子一起向着高台行礼。
张玄歧行过礼,向高台上看过去。只见袁从真站在茅宗一的身后,欣然地接受茅山弟子的跪拜,一束阳光,正好照射在她的脸上,看上去满面红光,志得意满。
张玄歧看到这里,心里莫名地一阵失落,当下转过脸去,看向三宗弟子的方阵,想看看还有哪些熟悉的面孔。
这时,只听高台上的司仪弟子大声说道:“茅山三宗,大比之年,今日正式开始!首日是赌咒大会,三宗弟子,各结心印,两心相印者,即刻上台比试!”他话音未落,钟鼓又是自动齐鸣,响了三响。
只见首宗的一队弟子,搬来了三个注满水的水晶皿,小心翼翼地,分别放在那三张长桌上面。随后,又来了一队弟子,在每个水晶皿的两侧,各自放了一个古旧的葫芦。
张玄歧看到那水晶皿,已经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时见到又摆出来六个大葫芦,因为此前没有听麻素衣说起过,更是意外,不知道这两样器物,到底要派上什么用场,那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这时,在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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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首宗弟子,自动分成两列,依次走到葫芦前,伸出食指,在那葫芦嘴上按了按,抬起手时,只见指尖殷红,原来葫芦中装的是丹砂。
那按过丹砂的弟子,将食指点向自己的眉心,点出一个红点之后,便走到水晶皿之前,将食指伸进水晶皿中。只见他们手指上的丹砂,在水面上潋滟开来,呈现出一张殷红的符文,然后迅即消失了。
张玄歧看到这里,因为前所未见,顿时大感兴味。尤其每个弟子变化出来的符文,各不相同,更是令他在心里大呼神奇。
三宗的弟子,依次在水晶皿中点出了符文。这时全场鸦雀无声,只有众人走动时衣衫的窸窣声。
张玄歧看到其他人都是神情肃穆,举止端庄,知道不仅是因为大比之年非同小可,更为要紧的是,这个符文事关重大,将直接决定赌咒大会的对手是谁,最后能否顺利过关。
于是,轮到他时,他便依样画葫芦,在郑重地点出了自己的符文之后,像前面的弟子一样,回到队伍中静静等候。
不多时,茅山三宗的上千名弟子,都点完了符文。三个水晶皿中的水,仍是清澈见底,看不到任何丹砂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