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师道接着说道:“诸位没有见过那种令人绝望至极的场景,或许会以为袁某在夸大其词。其实,真正身处其间,实在是令人生不如死。”
谭长生问道:“袁仙师只是看到那些小人小马在互相厮杀么?”
袁师道长叹一口气,说道:“当日在那个坟冢之中,除了袁某,还有不少人,其中不乏五山的成名人物。我们并非站在一旁,悠然无事地看着那些小人小马在厮杀,而是……而是我们自己也化身成了那些人马中的一个,卷入到惨烈之极的厮杀之中。更为可怕的是,在这厮杀之中,我们即便被人杀死,也不是真的便死了,而是过后不久,又死而复生,重新回到血腥杀戮的战场上……”
说到这里,袁师道挽起衣袖,露出了双臂。只见他的双臂上伤痕累累,结满了伤疤。
袁师道说道:“袁某身上,千疮百孔,便都是拜紫府神宫所赐!”在座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是悚然心惊。
谭长生点头叹道:“古人说,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现在看来,比从容就义更难的,却是这坟冢之中求死不得,却仍得不断赴死的情形了。袁仙师要是不说出在紫府神宫中的这番经历,我们便是想破了脑袋,也想象不出竟然是这样的情形!”
袁师道苦笑道:“袁某又何曾想到会是这种情形,只是进到了紫府神宫之中,一切便身不由己,不但所学的法术神通全都使不出来,便是应变的能力,打斗的身手,也都大打折扣……”
安凌云好奇问道:“如果法术都施展不出来,袁仙师又是怎么从紫府神宫脱身的呢?”
袁师道回道:“实不相瞒,袁某困在那个阿鼻地狱般的世界当中,生而复死,死而复生,最后实在是痛苦不堪,便拔刀自刎了。谁知道,我一自刎,便立刻从那个怪异莫名的世界中脱身出来……”
到底如何从这第四重境界中脱身,袁师道其实一直没有找到答案,所以才会两次使出形影咒,召唤替身。
他之所以说,自尽能够从中解脱,乃是包藏祸心。心想的是,五山这几位首脑要是前往紫府神宫,也困在了那里,他们若是听信了自己的话,一死了之,他们所在各山的实力,便会大大受损了。
谁能想到,袁师道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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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一说,竟然就指出了实情,也是无巧不成书。
安凌云这时又问道:“这么说来,如果觉得通过不了紫府神宫四重境界的考验,只要自尽,便能够脱身而出了。可是,数百年来,前往紫府神宫应约的人,何止成千上万。这么多人里面,和袁仙师感同身受,最后选择自尽的,想必也不少。为什么我们听说的,从紫府神宫全身而退的人,却是少之又少,近几十年来,更是只有袁仙师和天龙山张仙师两人而已?”
袁师道回道:“这一点,袁某便不得而知了。或许这些人从紫府神宫归来之后,因为没有飞升成仙,羞于见到亲朋好友,索性找了个世外桃源隐居起来,所以不见了踪影。又或者,这些人在紫府神宫中另有神奇的际遇,也说不定。紫府神宫之中,原本每个人的境遇都是各不相同的,这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