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皓月当空。几个打着手电的人影从警车里下来，为首的是个穿着休闲装的中年男人，脚下踩过的石块发出嘎嘎的响声，几人边走边说着话。
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什么人报的案？”
身边的下属赶紧应话：“牛所，是的巡班人员，人在现场同事正在问话。”
牛多点头，几人继续往现场赶去。走了十几步，前面的光总算传来。现场已经封锁，七八个警员拉着警戒带。一旁的同事正在做着笔录。牛所挪动矮胖的身躯走上前去。
做笔录的警员看到连忙打招呼。
牛所点点头问道：“调查到什么程度了？”
警员递过本子小声说道：“牛所，这个老人就是水库的巡班人员。晚上十点开始巡查水库，十一点零七分闻到一股血腥味，就发现一具年轻女人的尸体。”
牛所点了点头，便朝着案发现场大步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具上身赤裸的女尸，后背整齐的剖开，肾脏被挖走，原本肾脏的位置上放着两朵雪白的白玫瑰。死者就这样静静的趴在水库边缘，下半身泡在水里。
警员赶紧拿出透明袋子说下：“死者女性，名叫刘雪微，年龄三十四，家住附近农村。身上的肾脏被挖走，死者左手有大量血迹，现场只留下一把带血的手术刀。手机钱包等财物没被拿走。”
牛所点点头蹲在尸体旁查看，从尸体的鲜血铺在水库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月光一照格外......阴冷。死者身前所穿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一边。
身后的警员难免有些惊讶：“作案手法也太残忍了！”
另一个警员点了点头：“附近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和多余的脚印。难道……”警员后面话还没说出，就看到牛所表情凝重，吓得他不敢再多说话。
那名警员顿时被他说的哑口无言。牛所眉头一皱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尸体：“重新检查线索，每个角落都不能落下！”安排完以后，牛所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门前，一个人站在门口刚想掏钥匙开门的手却缓缓放下……
“靠！”牛所小声骂了一句，轻轻拉开消防间的门，习惯的摸出之前藏好的香烟来到楼底的台阶上。
咔咔两声按动打火机的声响后，深吸一口让烟雾在肺部多做停留。牛所目光呆滞地看着呼出的缕缕青烟陷入深思。
贩卖器官的团伙么？不太像！若是贩卖器官的可不会只挖走肾脏这么简单。作案现场只有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再说肾脏位置为什么要放着两朵白玫瑰？难道是个人癖好？又是变态杀手干的？可是杀手作案手法又太过独特…………
牛所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这件案子真的是有点棘手啊。”
没一会儿，牛所身旁的台阶上已经放了四五个烟头。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口袋里一阵震动，牛所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自家宝贝闺女打来的电话。
“怎么了，宝儿？”
“老爸，你是不是又在楼底抽烟呢？”
牛所微微一笑并没有正面回答。
“老爸，少抽点烟，等我研究生考试完了就回去看你。”
“嗯……好。你在大学那边还好吧？用不用老爸给你打点儿钱过去？”
“不用，我奖学金已经下来了。够花，再说我还在网上卖面膜，销量一直不错……”
“那就好……”
“对了老爸，你和老妈去旅游怎么不叫我啊，您挺浪漫的啊～”
牛所嘿嘿一笑：“答应你妈好多年了，也该兑现了。”
“看不出老爸也懂得风花雪月，这点您随我了。”
“反了你了！怎么这么说你老爸呢！”
“哈哈哈，老爸不要生气了啦～多注意身体，多休息。少抽点烟，你藏烟的地方，老妈早就知道了。”
牛所听到宝贝闺女这么一说当时一愣，刚抽出的烟卷叼在嘴里暂时放弃了点燃。
牛所笑了一下说道：“好了好了，天天和你老爸没大没小的。”
“切～我就喜欢别人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行了，老爸还思考着工作，没别的事，我挂了。”
“那好吧，老爸注意身体哟！爱你么么哒。”
牛所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么么哒！”
挂掉电话之后，牛所还是点燃了最后一根香烟。（别人家的宝贝闺女都是小棉袄，上辈子的情人。我这～好嘛！简直一件防弹背心！！！）接到宝贝闺女的电话牛所还是很开心的。
牛所把之前的烟头放到空荡荡的烟盒里，没一会儿身后的防盗门打开，牛所瞬间紧张起来，冷汗也冒了出来。
牛所夫人披着一件他的外套一只手攥领口。另一只手上拿着一盒硬中华。看着他蹲坐在地上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大熊猫似的，看到他这样的背影难免有些想笑。可笑的是他身上冒着汗都不敢回头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