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在长安越传越邪乎,有人说,黄承安是受了丁振法的指点,才打败了孟东庭;也有人说,柳鱼白和丁振法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柳鱼白当初被赶出柳家,就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暴露;甚至还有传言,说种南浔是丁振法的私生子!
总之,这位低调的似乎从没被人提起的武道大宗师,在眨眼的时间里,成为了江湖各大事件的背后操控者,和各个风云人物都扯上了关系。
这些谣言最后还是被忍不下去的另外三位大宗师偷偷清除干净了,但丁振法深不可测的观念还是扎根在了每一个好事者的心里。
直到三十年前,还是个少年的右羽林大将军高仙芝崭露头角,进了长安,登门挑战丁振法。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丁振法输了,从此封枪闭门,退隐江湖。
高仙芝以师礼待之,每逢佳节,必挑担登门拜谒。
虽然丁振法老爷子不再过问江湖纷争,但在种南浔离开长安之后,他依旧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长安江湖人士的主心骨。
此刻,兴化坊丁府外面的大街上,人声鼎沸。
四处举起的火把,将外面照耀的如同白昼。
现在已经是宵禁的时候,但金吾卫巡街的士兵都挤在大街的远处,畏惧而好奇的看向这里。
此情此景此人物,他们不敢管。
叶青岚几人躲在街角,探出半个脑袋,偷偷向这边张望着。
“公子,这么多人,我们该怎么进去见丁老爷子?”叶响问道。
“翻墙行不行。”曲刚提出建议。
刘文义否决道:“不好。在这个节骨眼,丁家防备是最紧的。一旦被发现了,我们保不齐都得交代在这里!”
“那是你笨才能被发现!”曲刚冷哼一声,说道:“有我带着公子,直接溜到丁老爷子门前,你们俩就在外面候着吧。”
刘文义气的破口大骂:“你这个蠢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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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还直接溜到丁老爷子门前?是不是真的想领教领教定风枪的滋味!”
曲刚眼睛一瞪,刚想反驳,就听到叶青岚一声低吼:
“都别吵了!”
叶青岚整了整衣衫,望着丁府大门,缓缓开口道:
“我们直接走大门!”
“大门?公子,您别开玩笑了,半个长安城的江湖门派都在这儿了,我们怎么过的去?”
“又不是一定非要打。”叶青岚沉声道,“你们三个跟着我就好,必要的时候再出手。但切记,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看我三寸不烂之舌,杀他个人仰马翻!”
叶青岚端正好衣襟,踏步上前。
丁府,还是没有开门。
尽管在外面等着的诸位掌门喉咙都喊的哑了,但丁老爷子不为所动。
一个丁府的门房搬来一把小凳子,捧了一些瓜子,就这么坐在大门前吃了起来。
绕是如此,诸位掌门也没有一个敢表露不悦的。
丁家自老祖宗丁振法以下,有双雄之说。
这双雄皆是一品返元境境界,双雄之一,就是这丁府看大门的门房。
丁振法的大孙子,丁洛。
前有丁洛堵门,诸位掌门前进不得。后有他人窥伺,后退未免有损颜面。诸位掌门此刻是进退两难,骑虎难下。
正发愁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的大街上,传来一个年轻人的高声叫喊。
“诸位掌门,小子不才,有急事要求见丁老爷子,请各位行个方便。等事情了结,必有黄金千两送上!”
一群老虎面前来了只小绵羊,还张口就是千两黄金,大言不惭!
顺理成章的,这个刚刚露面的年轻人成为了这些进退两难的掌门人们宣泄怨气的突破口。
一个身材圆滚滚的富家翁打扮的掌门率先开口嘲笑: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童某人活了三十多年了,但这样的牛犊,还是第一次见到。”
“小子,要想活命,就赶紧跪下,对着诸位掌门磕三十个响头,再叫一百声爷爷饶命。不然,老子就把你的头挂到城门楼子上去!”
身着青衣的年轻公子笑眯眯的道:“好啊。”
轻飘飘的两个字,让刚才说话的富家翁顿时愣住了。
原本没怎么在意的一些掌门此刻也都是向着叶青岚投来了视线,带着疑惑和不解。
“你……你再说一遍?”富家翁瞪大了眼睛,一身黑皮上的胡子根根竖立。
“我说,好啊!”
叶青岚饶有趣味的打量着那个黑乎乎的胖子,唇边泛起一抹冷笑:
“自三皇五帝伊始,民得以齐聚,是为一城。城得以齐聚,是为一国。治国者,是为君。城以域民,君以御民,君以御城!非君者,不可为君之事。”
“违者,死。”
“这偌大长安城,乃是我大唐国都!自秦汉以来,从未有太平盛世国都城头上悬挂人头之说!即便要有,也应该是圣人昭告天下,各州郡县张贴皇榜,文武百官列于城外,三军将士严阵以待,让天下所有人都亲眼看着圣人把那个恶贯满盈足以成为几百年来的先例人头亲手挂在城头上。”
叶青岚笑眯眯的道:“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成为那个人头,这样我就不费吹灰之力得以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只是,不知这位掌门,是否有那通天的本领,可以让圣人亲手把我的头颅悬挂上去?”
那个黑胖子双目猩红,气的浑身颤抖,指着叶青岚,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围人哄堂大笑,有一个独眼的中年男人嘿嘿笑道:“童老六,你这是踢到一块铁板了啊。”
另一位儒生打扮的掌门拱手说道:“这位小兄弟谈吐不凡,能在我们这么多人侃侃而谈神色如常,虽是诡辩,但也胆识过人。既然有要紧事要见丁老爷子,想必背景也是不俗。在下昭文馆周鹤阳,敢问小兄弟师门为何?家族为何?。”
叶青岚作揖道:“在下无门无派,叶家,叶青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