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就是大周王国的使者?”
大帐内,众人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小胖子就是大周王国的使者!
这也差得太远了吧?怎么可能!
毕竟,在他们的想像中,大周使者就应该是个皮袍子脏得不像样,邋邋遢遢、臭气熏天,并且相貌丑陋,胡子拉碴的老野人!
怎么会变成一个小胖子呢?而且这个小胖子也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些。
你看他的头发,大约只有两寸长,短短的,乌黑发亮,梳着一个油光可鉴的小分头。
怎么看都比自己的脑袋剃光绝大部分,只留下两侧脑门和后脑勺的头发好看得多。
你再看他的衣服,外面穿着一件遮过膝盖,不知是什么料子做的深灰色大衣。大衣上有两排如同黑色玛瑙般闪亮的纽扣,脚下穿着一双黑得发亮的长筒皮靴。
别的不说,就单说他那双长筒皮靴,就让一干重臣们觉得,自己那灰不溜秋的短皮靴,该扔进火盆里烧掉,才不会感到丢脸。
林丹汗的三福晋苏泰,是个极为喜欢布料的女人,她一看见张天昭身上的大衣,用的布料是她没见的。
竟然忘记了礼仪,对张天昭说:“小少年,你能把外套脱下来,给我瞧瞧是用什么布料做的吗?”
张天昭有点诧异地看向林丹汗,见他沉着脸点点头,才笑眯眯道:“高贵的福晋,我这外套是用毛料做的。”说完,脱下军大衣交给她。
可他这一脱,穿在里面的近卫军中校军服,就顿时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红色的上衣,黑色的裤子,黄澄澄的领章肩章……无不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特别是它穿在小胖子身上,让小胖子看起来既帅气,又英武的军人气质。
使众人受得前所未有的心理震撼——原来,军装还可以穿得这么漂亮帅气的。
刹那间,重臣们无不自惭形秽,仿佛听到“啪啪”的打脸声,也仿佛在小胖子面前,自己才是那个荒唐可笑的野人!
不过,林丹汗很快就从震撼中平静下来,他伸手把弯刀“叭嗒”地扔在桌面上,眉毛一挑,狞笑着说:“既然你大言不惭,说自己是大周王国的使者。
那你就向本汗解释清楚,为什么你们的王,敢派你这个小少年出访我察哈尔部?是他瞧不起本汗,还是你们大周王国无人可用?”
他已经决定,如果大周使者给不了一个令他满意的解释,他不介意砍掉使者的脑袋。
大帐内的空气,立刻变得凝固起来。重臣们看张天昭的眼神,充满着不善。
只有福晋们的目光是满满的担心,担心林丹汗在狂怒之下,砍掉这个小少年的脑袋。
毕竟,蒙古大汗们砍掉其他部落使者的脑袋,那可是家常便饭,娴熟得很。
“尊贵的大元皇帝、察哈尔部大汗,请息怒。”
张天昭走到大帐中央,把熊皮帽按在胸口上,深深地向他鞠躬道,“根据我大周王国的规定,最重要的国家,必须要最重要的王子做使者,才能率团出访。
外臣是大周国王的嫡子,也是未来的王位继承人。因此,外臣即便年幼,也当仁不让,接受我王之命,率团访问察罕浩特,以表示我大周王国对大汗的重视程度。”
张天昭的解释,让林丹汗的脸色稍霁。
特别是张天昭进入大帐不久,就已经说了两次“大元皇帝”,这对以大元帝国继承者自居的林丹汗来说,十分受用。
因为,这些年来,已经有越来越多的部落,只把他当做察哈尔部的大汗,而忘记他的手中,可是有大元帝国传国玉玺的。
其他人听说使者是大周国王的嫡子,未来的王位继承人,心情忽然就变好许多,感觉找回到不少的面子。
“那你就把你们的大周王国情况,向本汗说说吧,”林丹汗的目光,依然凌利,“包括你们的王都在哪里?国土有多大?有多少部众?有何物产等等,都说清楚。”
到目前为止,林丹汗对这个所谓的大周王国,还是一无所知,
“是,大汗。”
张天昭怀中摸出一张折叠起来的大地图,打开铺在地面上,足足有四平方米,又找来一根细长的木棍,指着大地图说:
“大汗请看这张地图,它是我大周王国,花了无数的人力物力,才制作出来的。其范围包括大明的辽东、大汗的漠南草原、喀尔喀左右两部,极北之地的鲜卑利亚,和极东之地的罗刹王国。”
这张地图其实是张天昭照地图册画的。只不过在画的时候,他故意搞错了不少地方,而且还有很多地方模糊不清,似是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