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咱们不认识啊,去把老四请过来。”
听了这话很快在后面管理部队的老四王贵祥被叫了上来。
“来来,老四,你看一眼,跟在飞天雕身后土匪手里拿的是不是火铳!”
听了这话老四王贵祥接过李朝龙递过来的瞄准镜看了一眼,紧跟着说道:“没错,就是火铳,不过看样式应该是卫所用的单眼火铳。”
“单眼火铳?”
李朝龙嘀咕一句,这时王贵祥道:“单眼火铳是一个比较老的样式了,现在一线部队如果装备火铳都是三眼火铳,一次能发出三枚子弹,威力更大一些。”
听了这话李朝龙点头,表示长知识了,而王贵祥这时却拿着瞄准镜道:“我的乖乖,这清峪真是富得流油啊,这战马快一百匹了吧,而且都是好马啊,看着真眼馋。”
李朝龙听了这话道:“是啊,看着真眼馋啊,这清峪不愧是蓝田绿林六大霸主之一,这家底是够厚的。”
李朝龙说着,紧跟着突然一愣,伸手抢过王贵祥手里的瞄准镜道:“给我看看,我草,那是什么?”
李朝龙说着,紧跟着就见在队伍最中间,有两头牛拉着的一辆车,车上放了一根类似大木头桩一样的东西,盖着白布。
听了这话李德宝也反应过来,瞪着眼睛道:“看起来有点像撞门用的木桩子。”
“木桩子,要是木桩子会用两头牛拉?”
李朝龙怼了李德宝一句,李德宝听了这话点点头道:“是啊,木桩子犯不着两头牛拉着啊!”
二人说着,王贵祥伸手道:“连长,千里眼给我用一下。”
听了这话李朝龙直接把瞄准镜递给了王贵祥,王贵祥这时拿着瞄准镜盯着那两头牛车看去,不过牛车上那东西被白布盖着看不清样子,只能看出是一个大约三米左右木桩子形状。
这时王贵祥拿着瞄准镜看着道:“从两头牛的状态可以看出,这东西应该很沉,应该能有两三千斤重,两三千斤一个木头桩子,我的天啊,不能吧!”
这时王贵祥的脸一下子黑了,仿佛想到了什么,紧跟着放下瞄准镜,又拿起来,这时脸一下子黑了。
“完了,黑龙寨有大麻烦了!”
听了这话李朝龙连忙问道:“怎么了?”
这时王贵祥道:“那,那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可能是,是红衣大炮!”
“什么!!”
听了这话李朝龙,李德宝都瞪圆了眼睛,红衣大炮的威名,哪怕他一个农民都听过,那可是传说中的武器。
王贵祥这时脸色苍白道:“不会错的,我在抚顺城见过,这红衣大炮是外国红鬼子(葡萄牙)传给咱们的,所以咱们叫它红夷大炮,后来咱们叫连了,就叫成红衣大炮了,当年抚顺城就有五十门,那可是抚顺城的定海神针啊,给鞑子造成了无可估量的伤害。”
王贵祥说道这里眼睛之中闪出了一些追忆之色,想起红衣大炮的可怕,王贵祥道:“这炮太可怕了一炮下去,连人带马全都砸成肉泥,如果攻城,一炮就能把城门轰出个大洞来,这简直就是大杀器啊。”
王贵祥越说李朝龙的脸色越黑,听到最后,李朝龙道:“不行,飞天雕有大炮必须告诉营长他们,不然可能会酿成大祸。”
说道这里,李朝龙道:“老四,你骑术好,这就要麻烦你一躺了,一定要赶在清峪人之前到黑龙寨,把这消息告诉营长。”
听了这话老四道:“行,我知道了,交给我。”
说完王贵祥直接转身往后跑,紧跟着骑马,沿着小路狂奔出去。
看着王贵祥走了,李朝龙擦着冷汗道:“幸亏营长让咱们提前在这里埋伏,不然咱们可就吃大亏了。”
“是啊,这清峪是够吓人的,一个土匪竟然有红衣大炮,不愧是蓝田县资格最老的土匪。”
李德宝惊叹一句,听了这话李朝龙点头道:“嗯,咱们这次不可大意,虽然清峪大部分人马被营长调走了,可是守寨子的也都是悍匪,不可大意啊。”
听了这话李德宝道:“连长不至于,咱们又不攻寨子,营长教了我一些骂人话,到时候肯定把守寨子的巡河炮激出来,与咱们野战。”
听了这话李朝龙点点头道:“就算如此也不可大意啊。”
……
这时下面行走的部队中,飞天雕本能的向李朝龙这边看了看,李朝龙与李德宝吓了一跳,这隔了能有一里地的距离,这飞天雕不会发现自己吧?
这时飞天雕身旁的马走日问道:“爹,怎么了?”
飞天雕道:“没什么,就是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咱们。”
马走日听了这话四处看了看道:“看咱们,不能吧,我让骑兵查看了,这附近没有人啊。”
飞天雕听了这话道:“嗯,没事,可能是我多虑了,不知道为啥出了寨子,我就感觉有点不踏实啊。”
马走日听了这话道:“爹,您要是不舒服,您就先回去,我跟老三去就行,这黑龙寨区区毛贼,我可以轻易拿下。”
飞天雕听了这话看着马走日道:“你这轻狂可是大忌,不要学着目空一切,要时刻有危机感,懂吗?”
“懂。”
马走日点头,这时飞天雕骂道:“你懂个蛋子,黑龙寨只有区区二百人,可是为啥我带八百人去呢?”
“那不懂!”
马走日被骂懵了,紧跟着改口又不懂了,飞天雕这时说道:“狮子搏兔尚需全力,不要小瞧任何对手,不然你会后悔莫及的。”
飞天雕这时看着天空道:“你爹我纵横蓝田这么多年,见过太多阴沟里翻船的,远的不说,就说黑龙寨原来的盘山龙三兄弟,他们也是个人物啊,当年来给老夫拜山时,老夫就察觉他们不凡,他们也就是落草晚了些,若是早些年,六大霸主将有他们一席之地。”
“那盘山龙聪明狡诈,阴险毒辣,好像一条毒蛇,那捶山虎勇猛无敌,跟你大哥交过手切磋过,不分胜负,那老三过山豹,嗯,不提也罢。”
飞天雕说着一转口风道:“可惜他们小觑了张麻子这伙马贼,上好的家业易主,这不就是赤裸裸的例子吗?张麻子能以五个人夺下黑龙寨四五百人的基业,为什么不能用二百人打败咱们?”
听了这话马走日道:“爹,张麻子那伙马贼主要是马上功夫了得,各个都是个人物,可是现在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就剩一个张麻子,一个人能有多大风浪,您还是多虑了。”
“嗯?”
飞天雕横了马走日一眼,马走日立刻改口道:“不过爹您说得对,狮子搏兔尚需全力,儿懂了。”
飞天雕听了这话看着马走日道:“你又懂了,你懂啥了?”
马走日听了这话道:“懂,对付黑龙寨要全力以赴啊!”
听了这话飞天雕瞪着马走日道:“你懂个锤子,天天不懂装懂,那老学究说的多好,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可装也。再问你一遍懂了吗?”
“懂,不懂~”
“你问我呢?”
飞天雕瞪着马走日,马走日这时都快哭了,半天委屈的开口道:“爹,你说吧,你说啥我都听你的。”
听了这话飞天雕笑道:“这就对了。”
紧跟着对马走日道:“到了黑龙寨,我会先出阵跟张麻子对话,这时你找准时机,点燃红衣大炮,一炮轰了张麻子,只要张麻子一死,整个黑龙寨群龙无首,咱们就可以轻松拿下,懂吗?”
“懂了!”
听了这话马走日点头,心想还是这老头阴啊,这么缺德的招都能想出来,糟老头子坏得很。
……
与此同时,黑龙寨,这时李朝虎看着李朝生道:“营长,你叫我?”
李朝生这时看着李朝虎道:“咋样,这骂人话都学明白了?”
李朝虎听了这话道:“差,差不多吧。”
李朝生看着李朝虎道:“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你这别含糊啊。”
李朝虎道:“营长,你教的有些实在是太脏了,我,我说不出口。”
李朝虎还是有自己个人做人标准的,有些脏话确实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实在是张不开嘴啊,李朝虎觉得自己一个八尺男儿,如果说了那样的话,真的很羞耻,这简直比让他掏刀子砍人都难。
李朝生看着李朝虎这个样子叹了口气道:“你啊,道德绑架了你啊,算了,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做到什么程度吧。”
李朝生说着,李朝虎道:“营长,其实那些话你比我熟的多,要不你替我骂吧,反正飞天雕也没见过我。”
听了这话李朝生白了李朝虎一眼道:“胡说,我是谁?我可是你们营长,最高领袖,我能满嘴喷粪吗?你这让大家伙怎么看我,我是需要注意个人形象的。”
李朝生说着,听了这话李朝虎都快哭了,你需要个人形象,那我就不需要吗?
李朝虎委屈巴巴的,这时李朝生看出了李朝虎的小情绪道:“二堂兄啊,你是当兵的,应该知道兵不厌诈这句话,在战场上,任何可以取胜的方法都可以使用,没有卑鄙无耻一说。”
“这,跟我骂人有关系吗?”
李朝生听了这话看着李朝虎道:“当然,不但有关系,而且有天大的关系,二堂兄,你附耳过来,我跟你说,我的计划是这样的,等他们来了之后,你就登上城楼对飞天雕喊话,把他从人群中骂出来,这时候,我埋伏在一旁,只要他露头,我就狙他,只要他一死,整个清峪就群龙无首,到时候想赢这群乌合之众还不轻而易举。”
李朝生笑呵呵看着李朝虎,李朝虎看了看李朝生道:“我有点听懂了,不过这个狙他是什么意思?”
李朝生听了这话想了想道:“你可以理解为射他,暗杀,反正就是他一露头,我就能远距离干掉他。”
“放冷箭!”
李朝虎听完之后,想出一个词,李朝生点点头:“差不多,不过我这个应该叫放冷枪。”
李朝虎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不过这时李朝虎还是选择同意。
李朝生笑道:“好,如此甚好啊。”
二人商量着,就在这时山下突然有哨兵来报:“报~”
“说,是不是飞天雕来了。”
听了这话哨兵摇头道:“不是飞天雕,是咱们的人。”
“咱们的人?”
听了这话李朝生一愣,这时李朝虎道:“谁啊?”
“来人说是保安军骑兵排排长王贵祥!”
“老四!”
听了这话李朝虎一愣跟李朝生对视一眼,他们不是准备反攻清峪老巢吗?
这边想着,李朝生道:“先把人叫来问问吧。”
听了这话哨兵立刻把王贵祥带过来,王贵祥一过来就对李朝生李朝虎道:“营长,老大,不好了,我们刚才在清峪外围查看,发现清峪的人不单装备了火铳,还有,还有红衣大炮!”
“什么!”
一听这话,李朝生与李朝虎都坐不住了,瞪大了眼珠子,好家伙,一伙土匪都有红衣大炮了?
要不要这么夸张,二人这时震惊坏了,李朝生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对李朝虎道:“计划有变啊,看来战术要稍微改变一下,飞天雕,果然不好对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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