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生性比较喜静的扶仑决定留在家里,正好与敤手作伴,两人探讨作画技巧。而妫重华则和莫暄翮、赵楠烛、董嗣钦离开妫水中央绿水掩映、花团丛簇的妫汭皋,一起去赴凉台花会。莫暄翮自是惯旧的男儿装扮,白衣出尘,俊秀不凡,生生地快把妫重华、赵楠烛、董嗣钦三个须眉男子比下去,以至于董嗣钦又要表达不满:“我说莫公子,你这么一弄,万一到时花会上漂亮姑娘的眼睛全朝你身上去了,弄得我们仨价真实货的大帅哥多没面子哪!”
“那万一她穿女装,又要把全场青年男子的目光都吸到一处,那咱仨岂不要成众人的眼中钉了,相比之下,我看还是她穿男装对于我们有利一点”,赵楠烛倏地打开羽扇,就朗笑一声与妫重华并步朝前走,只弄得董嗣钦抓耳搔腮地恨恨,吐出一个“切”字也赶紧跟上来。
“你俩这什么逻辑,我好穿什么穿什么,谁也管不着”,莫暄翮便再不搭理,飞扑向片片鹅黄的菜田和油翠的麦地,又见路边桃红柳绿、彩蝶纷飞,当真花香满径,处处春意盎然,心情变得无比欢快起来,还情不自禁地采摘一朵油菜花, 站在田野间,景美花娇人也明艳绝伦美目流盼,看得也着盛装的妫重华、赵楠烛、董嗣钦都不禁心里一动。而妫重华穿着淡青色长衫,剑眉重瞳,长身玉立,挺拔岸伟,很有厚重感的英武之气,天生带有一种万夫难敌的王者气质。赵楠烛一袭月白色缭袍,腰间挂着翡翠环佩,较妫重华偏瘦,但雄姿英发,俊朗飘逸却又温文尔雅,好一翩翩浊世佳公子。董嗣钦则是水墨色麻衣,额上往后系有一发带,唇边隐隐有短胡须,健壮孔武,相比妫重华和赵楠烛,多了粗狂之气,奔放的雄性力量明明显显,他对莫暄翮爱慕而又敬畏,爱喧闹却又心思简单。
往妫水西岸偏北方向,视野越来越开阔,一马平川的绿色田地近处,是肆意汪洋的花海,而穿过花海,便到达凉台。凉台方圆几十亩地的范围,比四周要高出三四丈许,甚有壮观气象。
登临台上,感受清风吹拂,清凉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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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觉心旷神怡,再四野环顾,涤胸荡怀,殊为畅快。原来这凉台之下,便是清沙作底的潍水;夹岸上,树木蓊郁青葱,银色细沙柔软润肤,高大挺拔的栗子树沿河铺陈几十里。河畔处处水草丰美,鸥鹭纷飞,野鸭嬉戏,鹰击长空,鱼翔浅底。河面甚宽,清澈流波四季不断,木舟竹筏扁扁而留,泊成一片热闹的风景。
来此凉台,即可从北、南、西三面登土梯拾级而上,也可从东面凭舟而临,由于游客时常络绎不绝,有的人在这里建起了间间木屋、茅屋、石屋或者土屋,贩卖起各色物件来,也有不少人筑房居住,汇聚了制陶、捕鱼、打猎、手工编织、冶铜、造舟、做弓箭和农具等诸工百艺之人。北边是各色房屋、街道,南面主要为“百花会”活动区,各氏族、墟落之人爱来此互通有无,趁墟赶市,也有祭四时天地,但大家最盼望的,还是这一年两次的“百花会”。景美、物美、花美、树也美的凉台尤其是青年男女定情、约会的最佳去处。
“都说平生不到凉台,可谓人生一大缺憾”,妫重华双手背负在身后,看着络绎不绝的人们从四面八方涌聚到此,貌似若有所思。
莫暄翮暗暗一笑,不及防地拍了一下妫重华,顽皮地道:“都君,你也老大不小了,来此是不是也想寻个意中人呢?”妫重华却摇摇头笑笑。
赵楠烛咳咳一声,向莫暄翮抛了抛眼色,“我看思春的是你差不多……”
“莫公子有我陪伴着就好了,不用再来这地方找如意郎君,南烛,你就别把我想得那么没有魅力嘛!”董嗣钦窜到赵楠烛和妫重华面前,又坏笑地盯向莫暄翮。
莫暄翮鼓起腮帮子,旋即又恢复平静,“本公子不过是来看热闹的”,说罢不理三人,自己一副翩翩公子哥的模样行走在人群中,边走边流连。
她看到不少人满是欢欣地从怀里掏出一包大叶子裹好的土撒在凉台各处,尤其是俊俏的姑娘脸上带着娇羞的红晕,甚至双手合十,好似在默念期冀自己能够在此得遇良缘。
“以花定情,这真是个浪漫的地方”,莫暄翮低头凝视着有人刚在地上撒下的一培土,发现眼前站着几个人,抬头一眼,原来是五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姑娘,各自都手拿着不同的花环,当中数右二中等个子的姑娘生得最俊,都傻愣愣看着她,见她回看她们,又都低头抿嘴而笑,羞涩的模样让人生怜,“莫公子,好生艳福”,赵楠烛和妫重华、董嗣钦走来,轻展羽扇,朝着莫暄翮笑。
莫暄翮装作俨然不知,只淡淡而笑,五位姑娘看着妫重华、赵楠烛、董嗣钦三人都是一表人才,不由得更惊羡,甚至有人忍不住发出“啧啧,长得真好看”之声,继而私语起来。
四人礼貌地向姑娘们致意,便向前继续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