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造反,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这也是为什么李奇从来也不去想这一点的原因,如今大唐国力日渐昌隆,三军在外,可以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任何小股的叛乱,不出一个月就能平定。
但是。
有但是,但是现在大唐正和突厥用兵。
大唐军神李靖率三十万大军,开拔西征,短时间之内,肯定是回不来的。
李世民越想,就越觉得有可能。
“奇儿,裴寂就算有反意。也绝不会明目张胆的表露出来,他一定是勾结外人。地方上,只有几位封王有这个可能性。”
李奇皱着眉:“眼下三军在西征战场,倒的确是个良机。”
只见李世民笑了笑,然后道:
“良机?”
“嘿嘿,他裴寂若是真敢反,朕也算敬他是条汉子。但是,这个时候反,脑子蠢到家了。当真以为朕的大唐,就只有西征的三十万大军?”
李奇愕然。
老李同志,你说话就好好说话,这表情怎么跟要造反的人是我一样?
我可没这个兴趣。
太累人。
李世民说完,顿了顿,继续道:
“不过,眼下这一切,还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
“对方只要一日不动,我们便一日没有实证。奇儿,吏改的事情,你可以继续,只要一步步紧逼下去,我相信,他坚持不了太久的。”
李奇想了想,有件事还是得提醒老李一下啊。
“父皇,一旦裴寂真的生变,朝中有许多人只怕都要受到牵连。到时候朝政搁置,你得想好替补方案。”
“我觉得,你的文学馆还是不错的。”
“没事你可以多去转转,发掘发掘人才,这一波吏改,肯定会产生很多空下来的位置。出去冗员,必要的位置上,父皇你也可以安排上自己的人啊!”
李世民瞪了李奇一眼:
“朕还用你教朕做事?”
“儿臣不敢!”
李奇识相的往后走,“儿臣告退!”
李世民欲言又止。
他很想问问,那些个发动机高科技是个啥,但是终究没有问出口。
一问,就露馅了。
毕竟偷看别人日记,不是什么道德光彩的事情。
也罢,且走着瞧吧。
这小子总要折腾出花样来,总不能只是在纸上胡说八道随便写写吧?
李奇回了王府。
高士廉再次登门,向李奇表示了感谢。
朝堂之上,凶险万分。
万一真的被御史弹劾给拿捏住了,那么吏改的开头就算是废了。自己往后再要做事,也会千难万难。
而现在,李奇让文武百官都看见了李奇的火力。
大伙儿再想提意见,就得慎重考虑了。
“高大人不必如此,你做好分内之事,那些脏水自然泼不到你身上去。”
高士廉陪着笑脸,道:
“那是那是,还得在殿下的英明领导之下。”
见高士廉如此说话,李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面前这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长辈。
虽然尊卑有别,但是李奇还是不太习惯,他笑了笑,道:
“行了,没事就回去吧。”
“对了,武姑娘在衙门表现还好吧?”
高士廉两眼一亮,立马道:
“很好。”
“武姑娘聪明机巧,能够在很多问题上,提出非常有想法的建议。有她在,微臣办事也省心很多。”
见李奇皱着眉,高士廉连忙又道: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意思就是说,老夫真的没有拍马屁。
李奇抬抬手,然后道:
“行,有劳高大人替我多照看一下武姑娘。”
毕竟也是出自贤王府的,可别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么跌份的也是贤王府。
擦屁股的人,还是他李奇。
送走高士廉后,李奇终于长松一口气。
眼下看来,吏改应当可以更顺利的推进了,但是,裴寂那边的暗中动作,却要更加紧密的监视了。如果真像老李说的那样,有人要趁机造反,最终遭殃的,也是百姓而已。
李奇刚刚走回王府的大门,就看见王勃忧心忡忡的走了过来。
他眉头一皱:
“子安,有事?”
“回殿下,是有些事情,想请殿下拿拿主意。”
王勃手里拿着第二期的长安日报,道:
“殿下,这份《长安日报》照例也是印刷了一万份,但是我们发现,很多老百姓对里面所谈的政论并不感兴趣。”
“而且,那些市井小文,我们也不知道该写什么了。”
“导致很多人,把这份《长安日报》当成了工具,有拿去包馒头的,也有拿着垫桌角的,不一而足。属下看不过去,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奇拿过报纸一看,内容没什么问题。
不过,确实脱离老百姓的生活。
但是市井小文,也没办法天天编排啊,就算这一期编排好了,下一期呢?
这不是个办法。
这样下去,只会让《长安日报》的读者黏性越来越低,甚至发展到不想看的地步。不利于李奇扩大舆论战场的规划。
看样子,得想个法子啊!
李奇想了想,道:
“这个事情交给我,我来想想。”
这年头,也没有个记者啥的。
要不然也能采访到一手的新鲜资讯或者民间素材,但是仅仅靠两位主笔在家里闭门造车,的确有些困难。
得想想。
李奇独坐工作室,仰着头,看着头顶明月。
咦?
想当年金大侠的《明报》似乎就是靠他的武侠小说起来的啊。
这年头只有说书先生说一些话本,内容精彩度与后世的武侠小说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如果能在《长安日报》上连载个武侠小说,讲一讲江湖中的事,百姓们岂不是喜闻乐见,甚至还会来催更!
对,就这么办!
李奇当机立断,说干就干。
他决定第三期的《长安日报》上,便开始连载,行不行,也要试过了才知道。
这一夜,李奇整宿未睡。
熬夜通宵终于把“笑傲江湖”的前几章写完,他完全是凭着自己对电视和原著的记忆,一一复写,但是要做到一字不差,必然是不可能的。
翌日一早,李奇把文稿丢给王勃。
“子安,下一期的报纸,刊登一篇这个。”
“这是?”
王勃见李奇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由得疑惑道。
李奇打个哈欠:
“别问我,你自己看。写了一宿,困死我了,我得去补觉。”
说罢,李奇转头对童方道:
“我现在去睡觉,没有事情不要来打扰我。有事情也不要来打扰我。否则,后果会很严重的!”
童方心里一个咯噔。
但出于谨慎,还是问道:
“殿下,如果是宫里来人呢?”
李奇想也不想:“就说我风寒入体、病入膏肓,需要卧床休息。”
啊这……
童方呆呆的站在原地,有些傻眼。
真要和宫里的人说殿下病入膏肓,只怕陛下转眼就能亲自上一趟贤王府,到时候,自己这个小小侍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算了,还是如实说吧。
顶多堵住后院门口,谁要进,就从自己身体上踩过去!
另一边。
王勃捧着李奇给的文稿,这一看便一发不可收拾,深深的沉浸进去,等看到令狐冲要学独孤九剑时,故事却戛然而止。
王勃大急。
“怎么没了呢?”
“怎么就没了,殿下这也太那啥了吧,在这里断了下文,岂不和断子绝孙一般?”
孔颖达见王勃挠头抓腮,不由得笑道:
“子安,你这是干啥呢?”
王勃眼睛仍旧停在手中的文稿上,嘴里回道:
“好故事啊,这是我此生读过最好看的故事。精彩绝伦、扣人心弦。好看,太好看了。”
“殿下大才,实乃我生平仅见。”
“这种故事,他居然一晚上就写出来了,实在是匪夷所思。”
孔颖达大奇。
凑了上来,盯着王勃手中的稿子,问道:
“子安,你在说什么?!”
王勃抬起头,举了举手中的文稿,然后兴奋的道:
“冲远,这个,殿下撰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