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得够呛的两人匆匆洗漱完就各自回房了,可躺在床上,听着窗外一阵紧过一阵的风,两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西贝村的四五月是多风季节,余飞是真坐不住了,她翻坐起来,在屋里来回走了几遍,最终又坐下来。
村里往年被大风祸害的棉苗情况她不是不知道,但那都是接近五月了,这时候太早,大家都还没播种,所以她也不知道这时候的风能祸害成什么样。
这次最大的风速是七级,会持续七八个小时,今晚半夜到凌晨五点是最厉害的时候,余飞暗暗祈祷,希望这场风能快点过去。
深吸了一口气,既然睡不着,那她就干脆打开电脑,伴着外面呼呼的风声,开始做兼职的活。
此时在自己屋里的白敬宇也没好到哪去。
他没想到这里的七级风和海城的七级风会差别这么大。
感觉到房梁上的灰嗖嗖往自己脸上头上掉,白敬宇终是坐不住了,想要开摩托车去棉田那边看看情况。
刚推开门,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小雨,风越来越大,这个时候他就算去到了棉田里也于事无补。
纠结了三秒,他又重新把门给关上。
拿出工作笔记来仔细核对:整地时他们已经尽可能的让地表平整,确保播种后地膜与地表贴合紧密不易被大风吹起。播种时也做到了铺膜平展压膜严实,防止风从膜侧进入垄内掀起整个地膜。播种完成后他们也有沿地膜垂直的垄膜面上、每隔5~10米压一道防风小腰坝在膜面上,这些措施怎么也能保证铺上的膜不会这么容易被风吹开。
给自己做了好一会的心理建设,白敬宇这才重新坐下来,打开电脑,想要实时观察棉田那边的情况,可黑夜大风加上雨水让摄像头画面里全是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棉田的情况,他只能依靠屏幕上面时时变动的数据来推测现场的情况。
要是明天地膜被损坏严重,那就需要重新播种重新铺膜,之前的种植和膜就全都浪费了,不仅如此,还要把之前铺的那些先给挖出来清理掉……
想到那些问题,白敬宇就头大。在他的印象里,七级风也没多大的威力啊,怎么在这里就如此的凶猛肆虐,难道是因为没有阻挡物?
说到阻挡物,他想起了棉田边那几排稀疏的白桦树,那些小树,挡不住风太正常了。
白敬宇叹了口气,看向屏幕上的时间,度秒如年。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白敬宇推开门出来的时候,发现余飞已经起来了,两个黑眼圈格外明显,不用说就知道昨晚没睡好。
文涛一早就给余飞发消息问棉田情况,昨晚的大风,他担心他们刚铺下去的膜会受损。
余飞没法回复他,说要先去看看情况。
白敬宇也不多话,收拾完就开着摩托车跟余飞出去了。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心里都在担心棉田的情况。
凌晨四五点的时候风和雨就已经停了,要不是地上的积水还没干,被吹得到处都是的垃圾和朔料袋东倒西歪的横在路两边,白敬宇和余飞差点就以为昨晚那场大风是他们精神太过紧张而臆想出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