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蛇本想走出森林,却在一处低洼的地方发现了一处建筑,居然是小鼻子的所谓基础医学研究基地。心生疑惑,不过现在孤掌难鸣,自身难保,所以没有太多的探查,尽快离开了。</P>
走了能有半天功夫,依然在森林边缘打转转。人在应激状态可以徒手斗老虎,生命顽强,可是一过劲儿,就会出现问题。海蛇这几天体力恢复了不少,紧张的心稍微缓和,却发现身体温度越来越高,一模额头,自己正在发烧。找了几处水源不断的洗脚降温,可是无济于事。</P>
又走了能有2个多小时,太阳开始西斜了,他看到一处玉米地。</P>
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有玉米地,那就是有人在开荒,就是有人家。他不顾一切的往这里跑,钻进玉米地,体力已经不支,身体打着哆嗦,感觉很快就要昏迷。</P>
他坐下来,用手掰了一穗尚未成熟的玉米棒子,就往嘴里送。咀嚼了几口,味道挺好。</P>
吃了一个,本想再吃一个,就听见玉米地里有急催的脚步声。还没等站起来,就见3个人一个举着锄头,一个拿着镰刀,一个女人拿着一根扁担,朝着他就要打。</P>
“妈妈的嘞,种点苞米不够你偷吃的。我打死你个王八蛋!”一个老人模样的人举起镰刀就要打。</P>
结果一看,是个小伙子,赤身裸体,蓬头垢面,胡子拉碴,好像一个野人一般。见到这个样子的人,他们把农具又放下了。</P>
结果,海蛇这一激灵,加上体力不支,发烧严重,昏死过去。</P>
“哎呀妈呀,这怎么还光不哧溜呢?”女人赶紧背过身去。</P>
“爹,我看看。”小伙子放下锄头,过来查看,一摸这个人的身体,滚烫的体温。试了试鼻息还有气儿。</P>
“爹,这个人还没死,咋整?”</P>
“咋整,偷人粮食,死了活该,抬出去喂狼!”老头气的说道。</P>
“咋的,我说老头,这毕竟是个人啊,估计也是穷苦人家的受了难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管是人是鬼救他一救吧。”</P>
“拉倒吧,现在这个世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知道他什么人?”</P>
“就算是一条狗,也不能看着他死在这吧,再说,如果真死在咱们地里,你能说清楚吗?”老太太挺明白事儿。</P>
“唉,行吧,孩儿,把人背到窝棚里吧。”儿子身体强壮,拉起海蛇往窝棚背。</P>
“老婆子,你就别跟着拉,继续除草,一个小伙子,光不哧溜的,你别去了。干活吧。”老太太一听也是,自己就没去。</P>
一个小窝棚,平时种地来回不方便偶尔在这住一阵。一家人日子过得挺苦。海蛇被放在炕上,穷苦人家,没有多余的衣服,小伙子把海蛇大概擦了擦身体,用被子给盖上了,光着身子也不好看。</P>
“爹,这个人烧的厉害。咋救啊。”</P>
“你去烧点热水,把我的烧酒拿来。”老爷子吩咐道。</P>
给海蛇用烧酒擦了身体,还能降温,用热水把身体重新擦洗了一遍。</P>
海蛇嘴唇干裂,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睛,好像来到一处朦胧的地方,到处烟雾缭绕,往前走,见到一个人,定睛一看,居然是王秀,当初被白虎一枪打死了,怎么见到她了,难道我已经到了阎王殿?海蛇瞎琢磨。</P>
“相公?”王秀说话了。</P>
“秀儿?”海蛇非常吃惊。</P>
“哥,你怎么来了?我好想你啊。”</P>
“秀儿,我对不住你。如今能见你一面,我真是太感动了。”</P>
“哥,你过得挺好吗?”</P>
“过得还行,也给你报了仇了。秀儿啊,跟我回去吧。”</P>
“哥,我回不去了,你也不能就在这儿啊,我王秀宁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希望你和我一样。哥,你赶紧回去吧。”</P>
“不,秀儿,我想你啊。”刚想到这,海蛇想一把搂住王秀。结果人突然消失了。</P>
啥声音都没有了。“秀儿!秀儿!”海蛇喊着。结果发现前面站着个人。</P>
海蛇走过去,刚想开口,这个人转过身来,看着海蛇。</P>
海蛇不看则已,一看又是大吃一惊。</P>
“赵妹妹!”原来是赵家小妹,过去嫁给海蛇的第二个夫人。</P>
“大当家的,你,你怎么来了?”</P>
“我,我也不知道啊。妹妹你过得好吗?怎么你在这呢?”</P>
“大当家的,我当时惨死在小鼻子的锅里,我不甘心啊,你给我报仇了吗?”赵老妹问道。</P>
“我不知道报了仇没有,小鼻子被我们闹了个底朝天,他们杀你一个,我让他们上千人给你赔命。而且我还要更多,此仇不共戴天!”海蛇咬着牙说道。</P>
“咱们拜过天地,我没能伺候大当家的心里有愧,听你这么一说,我没白活一次,没白嫁给你做媳妇,只是没有给你生下一儿半女我是过意不去。”</P>
“妹妹别说了,都是我没能耐。”</P>
“大当家的,你现在不能在这儿,而且你已经为人父,你有儿子了。赶紧回去吧。”</P>
说到这,赵老妹一下也没影了。</P>
海蛇就感觉眼前一黑,一切消失了,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窝棚里,盖着被子。全身烧退了不少。不过身体一直打着冷颤。</P>
“我在哪儿?”声音不大,老头子在旁边休息抽着烟袋锅子。</P>
“小伙子,你醒了?”</P>
海蛇转过头来一看,一个朴素农民模样的老头,满脸皱纹,刀刻一般,花白的胡子,一身蓝布短衫,黑色免裆裤,一双沾满泥巴的露着口子的步鞋。</P>
“大叔。我在哪儿?”</P>
“在哪儿?在我家窝棚里。你昏倒了。咋样,感觉还行不?”</P>
“我想喝点水。”</P>
“能坐起来不?”老头起身,去水缸里用葫芦瓢蒯了一瓢水递给海蛇。</P>
海蛇挣扎着坐了起来,就感觉天旋地转,胸口发热,一阵恶心,吐了出来。</P>
那味道,腥臊恶臭,都是啥东西?蚯蚓,虫子,蜈蚣,还有没消化的苞米苞米棒子。</P>
一见这个,老头子脸色阴沉一脸的嫌弃。</P>
“拉倒吧,躺下。我自己找事儿。”出去弄了一些炉灰盖在呕吐物上。</P>
处理完了呕吐物,“孩子,你都吃的啥啊都是。太难闻了。”</P>
“大叔,我被大水冲过来的,大难不死,幸亏大叔相救。”</P>
“啊,这么回事儿。你家在哪儿?”</P>
别说海蛇这么一吐,舒服多了。</P>
“我家住在县城。去黑熊岭办事儿。结果,天降大雨,我落水被冲进森林啊。没死了,路不熟悉迷路了,饿了好几天,要不是遇到你们,估计早就归位了。”</P>
“唉,这个世道又赶上大雨,你小子命大。你叫个啥?”</P>
“我叫梁建华。”海蛇也没多想,心说人家把自己救了,自己叫啥还不能说吗?</P>
“梁建华?!”老头大吃一惊。</P>
“你认识东北军独立旅旅长不?”</P>
“不瞒大叔,我就是。”</P>
“你是旅长?不可能吧?”老头不敢相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