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她的眉眼间不禁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
若是连城门都出不去,那更别说回京城!
达康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只是道:“阮小姐不必担心,我自有法子。”
至此,阮玉卿也不好再说什么。
——
他们躲在树枝上直到半夜。
夜幕垂垂,天空一片漆黑,四周寂静的犹如一滩死水。
唯一透着亮光的月亮此刻也被乌云遮盖住,透不出一丝亮光。
时不时的有几声“哇——哇——”的乌鸦凄惨的叫声,瘆人无比。
直到半夜,阮玉卿此时早已饥肠辘辘,可四周的寒冷使她暂时的失去了知觉。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阮玉卿沙哑着声音,嘘声问道。
女人的声音在树叶的沙沙作响中弥散了不少,掩盖了他们的交谈声。
原本坐在树上抱着长剑闭眼假寐的男人忽地睁开双眼,眼睛里一片清明。
达康站起身,借着树梢上昏暗的月光俯视整个府邸。
白日里,这座恢弘的府邸人来人往,不乏达官贵人,可到了半夜,这座府邸却连带着这府邸中的人一起陷入沉睡。
阮玉卿抬头看着这个身材挺拔的男人,只见他高高束起来的墨发迎着寒风猎猎招阳。坚毅的侧脸和剑眉在清冷的月光下越发的清晰。
很多年以后,阮玉卿听到他和若灵一起在金陵游山玩水、隐匿乡间的消息时,她的心里是带着祝福的。
这个饱经风霜的男人最终也算是全了他的念想。
“出发。”
达康将长剑别在腰间,薄唇轻启。
只见一身穿玄色夜行衣的男人身姿矫健,犹如蜻蜓点水一般,脚尖点在房梁上,穿梭在夜色中。
月光下,只见男人微微侧过头,露出他坚毅而又略带冷漠的眸子,眸子里倒映着潋滟的月光,而身后正背着一个灿若桃花般的女子。
女子嘴角含着笑意,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芒,身后的墨发迎着风飞舞,留下阵阵女子香。
两人的身影一掠而过,不一会儿便融入在幕色中。
达康对府邸的地形异常的熟悉,即使今夜的府邸加大了看管力度,半夜巡逻士兵的数量也增加了不少,但达康带着阮玉卿不一会儿便躲过了士兵的巡查。
直到这座恢弘的府邸远远的甩在身后,阮玉卿这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转过头,只见这座困住自己的地方逐渐变成一个黑点,最终再也看不见。
“很伤心?”
阮玉卿眼睛微垂,声音闷闷的:“也没有很伤心。”
“那就是伤心。”达康皱眉道。
“都说了不是很伤心,你怎么就听不懂呢?”阮玉卿仗着他背对着自己,憋住眼里泛出来的泪光,压抑着哽咽。
达康听出她声音里面的哭腔,皱着眉,不解道:“我明明听出你不开心,为何还是不承认?”
他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问他的姐姐:“姐姐你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