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名奔出院门的随从,为首随从给他的眼神是让他去叫人,所以他脚下飞奔几下就消失在夜色当中。因此也就不知道院子里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仗着对地形的熟悉,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他就纠集了二三十人。这些人多是汪善的亲兵和打手,平时就住在离城主宅邸不远的地方。
他们听了这随从对事情的描述,都以为是那两个小姑娘玩了什么花样害了城主和管家,压根儿就没想到有官兵来偷袭这件事。所以众人提着棍棒皮鞭打着灯笼火把,气势汹汹的奔城主宅邸而来。
此刻张魁武领着队伍正奔向内城城门,没走上多远就与这帮人迎面相遇。夜色虽然浓重,但双方还是互相发现了对方。只不过后金这些人没料到对面是官兵,还以为是自己人。
官兵通译吴启良反应很快,未待对方有何反应立刻以满语抢先喝问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后金这些人闻言一愣,纷纷停下脚步看向对面。只见对面没有打灯笼火把,只是黑乎乎的一片人影正在向这边快步而来。
“大胆,你们又是什么人?”后金众人感觉有些不对劲,反过来询问官兵。他们举高手里的灯笼和火把,想仔细观察对方是谁。
吴启良与众官兵加快脚步,他大声回应道:“放肆!爷我问你话呢,你竟然反过来问我!不怕汪善主子知道了以后打你们鞭子!”
后金众人闻言不知如何回答了,顿时没了声音。主要是对方气势太横,没搞明白他们什么来头。
不过那随从很精明,听对方的口音不似本地人,猜测可能是韩家亲属来抢人。便硬气回到:“你们这帮低贱的尼堪,竟然敢用城主的名头唬我们!你们不就是想抢回那两姑娘吗,告诉你们别做梦了!现在给爷站住,滚回城外猪窝里去!否则爷打折你们的腿!”
此时双方距离不到三十步,吴启良与官兵们不再搭话。张魁武一声令下,众官兵助跑两步后猛的侧身扬臂,标枪已是脱手而出。
标枪破空的声音要比箭矢的破空声大的多,也渗人的多。因为距离实在太近,等后金这些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人群中顿时传来一片惨叫。黑暗中也看不清迸射的鲜血有多少,只是空气中立刻充满了血腥气。
“快来人啊,尼堪造反了!快来人啊......”
那随从很幸运,并未被突然而来的标枪命中。但是却被标枪擦着耳边破空而过的声音吓得双腿发颤。等到第二波标枪袭来的时候,他扔掉手中的火把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不断的大喊。
后金这些人手中多拿着木棒和鞭子,没几人携带兵器,结果在被突然袭击之下伤亡惨重。他们此时才看清对面都是官兵,士气顿时大降。惊恐之下也不敢与对方近身交手,立刻做鸟兽散四下奔逃。
张魁武见偷袭计划暴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下令道:“不要去管他们,立刻夺取内城城门!”
内城城门与城主宅邸之间的主路坑凹不平,拐了几个弯之后才到门前。本来白日里是有一名拔什库带队守着,但现在这拔什库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只留下几名后金兵把守城门。
这几名后金兵聚在一起正在玩小牌(玩法类似麻将,牌是用硬纸做的),玩的兴致正浓时却听到了尼堪造反的声音。他们虽不知真假,但还是立刻冲出屋外守住城门。
同时一名后金兵解下腰间螺号,登上高处正要吹号报警。不料夜色中飞来一支弩矢,不偏不倚正中的他的咽喉。随着四溅的鲜血,他痛苦的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只是拚命挣扎了几下后一头栽了下来。
这支弩矢正是唐二虎所发。原来他带着甲什冲在最前面,刚跑到城门近前就看到那后金兵要吹号报警。情急之下来不及瞄准,凭着多年打猎的感觉抬手就是一弩,没想到正中对方要害。
“是官兵、是官兵,官兵打进来了.........”
剩下的守门后金兵借助着四周火盆和火把的光亮,一眼就看出了从黑暗中冲出来的明军。对方胳膊上铁制的臂甲是区分后金军和明军最显著的标识之一。他们望着黑压压一片的官兵,在惊慌失措之下声嘶力竭的大喊起来。
“干掉他们,迅速占领城门!”张魁武大喊一声,几步就冲到了一名后金兵面前,趁着对方面对官兵不知所措的空当。手中钢刀一闪,已是血花乍现。
“杀!”韩铁柱紧随张魁武之后,一声怒吼手中苗刀直取另一名后金兵的咽喉。
这后金兵举刀格挡,堪堪挡住了韩铁柱的一击后回手反击。不料对方动作很快,刀身回挡后顺势向前,同时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
巨大的力道将这后金兵踢翻在地,韩铁柱趁其未等起身上前又是一刀。这一刀将对方的头颅砍下,喷溅的的鲜血淋了他一身。
剩下的后金兵见这些官兵悍勇,知道已无逃跑的可能。便退进守门的小屋准备拚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