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山行感觉脑袋突然被什么震了一声,嗡嗡作响,他呆呆的看着金昆,结巴半天说不出话。
“那天晚上……”
“好了!”金昆示意柳山行打住,无需往下讲也知道结果了,姜迎泽不在这里就已经是揭晓答案了。
“岷石怎么回事?”柳山行转头看向他们几个,有点惊诧地问道。
所有人的情绪低下,气氛在此时此刻好像又降到冰点。
“进来说吧。”冷馨看着没人讲话,便开口道。
齐城给他们安排在其中的一间厢房,地上铺着一张张草席,靠着墙排在两边,看上去像战时避难所,所有人都是席地而睡,一人一个“床位”。
都安顿了下来,冷馨便开始讲述。
“因为被爆炸波及,胡岷石昏迷了两天,我们一边找你们,一给他找药。但……寻找你们的结果就是……我们没找到你们。在权衡利弊一番之后,还是想着先找药。”
郁千河听到这,不由得握了握拳头,瘦弱的手臂看得出在用力。
冷馨继续讲道:“岷石醒来之后,身体也相当虚弱,时不时还会呕吐,也走不了路,我们……都尽力了,去医院给他找到的止晕药,但吃了好像也于事无补,醒来的隔天晚上,他就……”
冷馨没有往下讲,她看了一眼柳山行,眼神宛如已经传达了一切,柳山行感觉说不出话,话语的结束让他心头一颤,最后沉重地开口说:“知道了……那你们怎么来这里的?”
“车子开到一半没油了,我和白堇便想去加油站碰碰运气,路上便遇到了齐城,一行人就过来了。”
重逢喜悦后的气氛很是凝重,坐在天井的石阶上,柳山行用手搓着脸,好像这样能让自己身心舒畅一些,在外面过度紧张的情绪终于得到放松,疲惫感便像洪水猛兽般袭来。
“你们这段时间去哪了?”
谢安风从后面走过来,坐到旁边,问道。
“其实我们在工地旁边的房子里等了你们一整天,但始终没见到你们,也就选择先走了。”
“应该遇到很多危险吧?”谢安风盯着前方的木门,问道。
“是啊,两三次差点没命。”
天井旁的盆栽上,开着粉色的蔷薇,没人照料的花朵好像饱经风霜,摇摇欲坠,风一吹,又掉了一片花瓣。
“去后院洗个澡吧。”宁茗站在门口,招呼郁千河和柳山行过去。
“好。”
后院有口深井,木桶装着满满一桶水正被转轮拉上来——齐城正在给他们打水。
柳山行脱掉了上衣,仔细一闻身上的味道,那是难以忍受的烘臭,想想好像一个月没洗澡了,头发也是像鸟窝般,感觉都生虱子了。
拿着一个木制的水瓢往身上浇水,他好像没什么心思洗干净自己,他朝齐城问道:“另一个祠堂的那个,离这里多远啊?”
齐城打水的动作戛然而止,深井里的木桶停止了上升。
“南寮的祠堂,大乏狗的地盘,往在西南边走两里路便能到……你要干嘛?”
齐城有点诧异地问道。
柳山行眼神冷漠,湿透的头发滴着水珠,他慢慢舀了瓢水,开口道:“没什么,只是得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