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那是多么沉闷古板的人,居然都有这样的想法,他不信,宋柳儿自己会一点想法也没有。
“柳儿,阿耶说的,你同意吗?”
关注到宋柳儿的脸色,某人终于意识到,他只顾着自己高兴,却还没有征求过柳儿的意见呢。
万一真是老头子自己瞎操心,人家娘子根本没有这个心思,他不是丢人丢大了。
“姚将军,你的手放在哪里了?”
她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难看可以形容,而是夹杂着许多愤怒。他低头一看,这才明白,原来他这手都已经扶到人家的腰上了。
怪不得脸色像吃了黄连一样。
他嘿嘿一笑把手放下,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宋柳儿拍拍手臂,没有回屋,就站在院子里,听着他的各种奇谈怪论。
“姚将军,我实在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要到长安绘制地图,临行前,姚师傅交给我一封信,说是给你的。这不,我一到长安,都来不及休息,就给你送来了。”
“姚师傅在信里说了什么,我是真的一点也不知晓。”
她一脸真诚,姚逵再次陷入疑惑,难道,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只是姚老爷子的一厢情愿?
可说出去的话,怎好再收回来,再说,你也收不回来,宋柳儿又不是聋子,刚才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在短暂的相持时间里,姚逵仔细的剖析自己的心意,他将赤心一颗,放到阳光底下,好好的看。
他的心意究竟是怎样的?
对宋柳儿,他承认他很有好感,甚至说,这么多年的欢场生活之中,宋柳儿是唯一带给他异样感情的人。
在他的眼里,她和别的娘子都不一样,每每和她相对,都让他心情悸动不安。
他想,在他经历的形形色色的女人当中,宋柳儿确实是最特别的一个。但是,结婚?
他似乎从来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尤其还是已经把人选选好了的情况下,那莲翠楼里的小娘子,道术坊里的亲亲爱,可还都等着他呢。
为了一颗小树苗,你让他去放弃整片森林,他无论如何也下不去这个手。
“姚将军,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可以走了吗?”
“走,你要去哪里?”
“天都快黑了,你一个姑娘家的不安全。”
宋柳儿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我和姚将军不一样,本就是从大漠来,没有吃不了的苦头,也没有应付不来的困难。”
“姚将军,告辞!”
她双拳抱起,转身就走。
这一下,姚逵可急了,眼看自己追不上他,果断大喝一声,让门外的家丁把她拦住了。
出不去的宋柳儿,急的直跺脚,她心里的气,可比姚某人料想的要多得多了。
坦白说,她确实没想到,姚师傅居然会在家信之中,提及此事,但要说她毫不知情,当然是不可能的。
姚师傅也不是喜欢乱点鸳鸯的人,若不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又怎会张这个口。
再说,她现在还不是过过明面的人,朝廷虽已不再追究父祖一辈的罪责,然而,她的身份也没有得到证明。
姚逵贵为太傅之子,怎可能和她这样卑微的女人成婚,这是她早就知道的,只不过,姚逵的轻佻还是让她气愤。
她本是奔跑在大漠上的孤狼,无拘无束,若不是机缘巧合来到洛阳,根本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