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部长一到场,一听是这么回事,已经有眉目了,高兴得合不拢嘴,当即又给尤施纲打个电话。
尤施纲作为西坛市代市长,一听这个,简直乐开了花。老百姓爱说,“干事不会吹,不如做乌龟”,意思是既要会干又要会宣传。还有一种说法,“只干不说,狗屎一坨”。更有一种说法,“噙着美美倒不出来水”。
美美,西坛市土话,指乳房。上面这些挖苦人的话,都是经验之谈,凭你再怎么埋头苦干,不会写出来,宣传出来,不如不干。
胡扫尘打开免提,尤施纲在电话里说:“国学在外地早就成立了研究会,我们西坛市在这方面很落后了。胡部长代我向许婷、苏芬和大学生们敬个酒,预祝他们开办成功。需要市里提供财力支持的,胡部长只管发令。
“我今天有事脱不开身,改天吧,胡部长你安排时间,我代表市政府专门请大家谈谈国学传承问题。”
大家听了尤市长一番话,暖到了心窝里。赵红都家的这场宴会,大家谈兴大起,热闹非凡,一直闹到午夜才散。
第二天一大早,周红豪带着许婷和苏芬,驱车直奔老爸的办公室,辛帝酒业老总周洛平一看许婷来到,吃惊不小:“大美女,大作家,你咋这么稀罕?”
许婷跟老公赵敬堂和他周洛平都是初中同学,好了几十年了,还真是第一次到辛帝酒业办公楼,笑笑:“大老板,你儿子没跟你说吗?豪豪把我和苏芬抬出来搞国学堂,这是来向你汇报的,捎带要你借一点启动资金。”
周洛平原本看着苏芬面熟,一时间叫不上来名字,听许婷这么一说,又吃了一惊:“苏校长啊,幸会幸会。你可是笛仙啊,还别说,我这里还真的有笛子,现场不来一段吗?”
苏芬也不扭捏:“好啊,能得到周总欣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周红豪还真的不知道老爸办公室放着笛子,说明他也会吹奏,这可让他这个当儿子的始料未及。看起来,老爸不是一个简单的企业家,他的好多秘密回头还真得仔细探探。
坐在门口的董事长秘书过来,拿出一支铜笛,递给苏芬:“苏副主袭,请指导。”
苏芬一看是铜笛,猛然一愣:“这么沉啊,拿不稳可吹不好啊,你的功夫可在我之上哦。”
周洛平憨憨一笑:“我这笛子是两用的,托兵器坊专门打造的。拧开上头,里面是短剑。真的防身,其实用不着拧开,铜笛直接可以点穴、打砸。”
周红豪又是一惊,这下禁不住问起来:“爸,你不是教我的截脚吗,这个拳法里还带着这种兵器吗?”
周洛平笑笑:“截脚里面没这个,笛子是我在老山前线学会的,特喜欢。”
苏芬拿着这个铜笛,试了试手,勉强稳住,试了几个音符:“哟,这个笛子要吹个长曲可不得了,敢把人累趴下。”
苏芬虽然这么说,还是稳住了笛子,畅快淋漓的吹了一曲《喜相逢》,引来了辛帝酒业中层以上人员排在董事长办公室外面倾听,博得了热烈掌声。
周洛平也来了兴致,叫秘书喊大家都进来,怂恿苏芬再来一曲:“苏校长,喜相逢是北派代表曲子,能不能也来一曲南派的?”
苏芬放下铜笛,歇了好大一会,喝了几盏茶,才吹奏第二曲《鹧鸪飞》,这是南派笛子曲的经典。再次博得了热烈掌声。
周洛平也即兴演奏一曲《放心的走》,这是1986年老山前线歌曲。当时,周洛平仍旧战斗在老山前线,就是从这首歌学会了笛子吹奏。
周洛平凡是遇到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吹奏这一曲,一年不超两次。今天吹这一曲,不代表心情不好,而是这一曲代表着自己是一个老兵,是战场上打出来的党员。
他反复吹了两遍,从起调就越来越让人感动,直到最后,他落下了滚滚热泪,和着泪水吹完了全曲。最为亿万富豪,堂堂辛帝酒业老总,他为什么吹这么一个笛子曲就落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