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什么魂魄?你是说我刚刚捉住的是这具尸体的魂魄吗?”
渔夫笑道:“不错,普通肉尸,若是被炼成尸奴,魂魄便在成为尸奴之时,便消散于天地,但是只要是铁尸之上的尸奴,却是能保留魂魄,魂魄留于尸主体内,魂体分离。尸奴的魂魄可以操控自己的尸体。现在你就可以控制这具铁尸了。”
“小娃娃,我再传授你一门口诀,你只管跟着我念就好了。”渔夫说完,便将一篇口诀,一句句教给慈鹿,慈鹿听着口诀,和道士常念叨的话语有些相似,他虽然不明白其中含义,但是依旧跟着念叨。
等到口诀重复念至第三遍,鱼线捆绑住的铁尸突然动了起来,慈鹿怀中人头面目也变得恐怖狰狞。慈鹿见状,有所迟疑。
“不要停,继续念。”渔夫道。
慈鹿不敢怠慢,继续重复念道,此时他已记住口诀,无需渔夫口述,已经能流利诵出。
“这是我宗门的《尸经》第三篇,名曰尸牢,专门用于尸奴炼体之后,囚禁尸奴魂魄,控制尸奴的手段。你探查下尸奴的魂魄,看看他四周是否立起监牢。”
慈鹿已掌握查看尸奴魂魄要领,此时他双眼微闭,便觉察到尸奴魂魄位置所在。
“我看见尸奴魂魄已经被一座黑铁笼子锁住,笼子六面每一面都有一个凶神恶煞的鬼脸。”
“那便是尸牢。你再对尸牢念一声紧。”
“紧。”慈鹿念道,随之那鬼脸尸牢便缩小几分,将尸奴的魂魄挤压成一个肉球。尸奴身体随之也剧烈抖动起来,左右摇摆,不断撞击木屋墙壁,而尸奴的头颅也从慈鹿怀中跳出,滚来滚去。
慈鹿看到尸奴这般痛苦,急忙停了下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渔夫张嘴欲答,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这尸牢对于尸奴魂魄来说,便是阿鼻地狱,你每念一句尸牢口诀,这尸奴的魂魄便受一次惩罚,或是剔骨,或是滚油烫顶,或是烈火灼心,是尸主管束尸奴的好手段。只是这手段太过残忍了。我说的对吗,陆施主。”
渔夫听完,哈哈大笑道:“双叶妖僧,你这话就说的虚伪的狠,贵寺的《妙法善妖经》可比尸牢狠毒得多,听闻贵寺巅峰之际,十万妖奴,无一例敢逆反你们这群秃驴,就因为这《妙法善妖经》厉害的很。”
“我司拘束的妖物,五一不是为非作歹,危害世间的邪祟。对付这种邪祟,自然要用一些非常手段。不像陆施主宗门,挖人祖坟,锁人魂魄,这等天人公愤的事情,也难怪这太姥山之下,人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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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诛之。”
“妖僧,我们少在这些芝麻琐事上争上风,你追我数月,不就是想抢我这森罗舍利吗?”
“陆施主这是哪里的话,这森罗舍利是杨施主生前交代,放在我寺,意在不受他人打扰,原本就是我寺之物。你潜入我寺,费劲苦心,偷拿出来,实在是有违杨施主的本意。”
“天下皆知这森罗舍利是我祖师的遗物,我取回供奉,也是天经地义。”
“陆施主,你若在这般执迷不悟,小僧便不客气了。”
“听闻雨台寺养妖奴的和尚不少,但是当世能称得上妖僧的只有你双叶一人。我陆大海倒是想好好领教领教。”说罢,陆大海右手一挥,将立在一边的鱼竿收回手中,接着将鱼竿一挥,木屋瞬间被鱼竿带动的气刃切割成两半,轰然倒塌,鱼线收回,慈鹿炼化的铁尸显露出来。
陆大海瞄了一眼铁尸,道:“小娃娃,这妖僧有个规矩,若是劝服不了别人,再出手,必定将对方置之死地。我救你一命,又教你宗门不传之秘,若是我死在这妖僧收下,不知道小娃娃这辈子是否能再睡得安稳。”
慈鹿听这二人交谈,觉得不过是为了一件什么舍利,为什么弄的你死我活一般。再者,这尸奴,竟然要用折磨人魂魄的手段,也出乎他意外。毕竟他年纪尚小,心思纯良,用尸牢控制尸奴,他是万万不想用的。但是这叫陆大海的渔夫毕竟救过他,若这僧人真的痛下杀手,他置之不理,自己良心也难安。
正在慈鹿踌躇之际,密林中走出一个身影,借着月光,慈鹿瞧见那人身着青色僧袍,手持佛珠。
“这叫双叶的僧人长得真是俊美,竟然比姐姐还要好看些。”慈鹿小声说道。
“可别被他这幅样子可骗了。”陆大海道。
“看样子,小僧修行不够,还是没法劝服陆施主,如此这般。小僧日后只有多诵读几遍往生经,为陆施主超度了。”
说完,双叶双手合十,口诵“阿弥陀佛”,迈步向陆大海和慈鹿走来。起初,慈鹿还未发现有何异样,等到更近一些,慈鹿发现双叶脸上已经布满白色鳞片,阴森森,宛如一张蛇脸。
“陆施主,小心了。”双叶此音一出,他整个脑袋飞速袭向陆大海,而他身子依旧是之前一样不紧不慢,徐徐向陆大海,慈鹿二人走来,只是脖子不断伸长,仿佛一条白色巨蟒从他身体里面窜出。
陆大海见状,双脚一踮,飞快向后撤退。而慈鹿却是反应不过来,脑子想跑,腿却没跟上,眼见,双叶头颅就要撞向慈鹿所在之处,一个黑影飞快闪过,将慈鹿救下。
只听的轰隆一声,慈鹿之前所立之处,木石皆碎,扬起一片尘土。慈鹿抬头一看,发现抱着自己的正是铁尸。
原来刚刚在危机关头,铁尸本能感应到尸主有危险,前来救援。待到尘土落下,慈鹿发现双叶僧人也不见踪影。陆大海是他眼瞧着离开此地的,但是这双叶明明一直都在这,怎么没看到他离开,人就不见了呢。
见陆大海,双叶两人皆不在现场,慈鹿突然醒悟过来,自语道:“笨慈鹿,此时正是逃走的最好时机。”他认识回家的路,正是双叶刚刚过来的方向,准备起身回家,无意中瞥见,陆大海逃离的方向留下诸多血迹。
“陆大叔受伤了,若是那僧人真的将陆大叔杀了...”想到此处,慈鹿终究还是一跺脚,他不怕陆大海的咒骂威胁,但是若是有人因他而死,他是一辈子也难放下,于是循着血迹追去。
铁尸一手拿着自己的头颅,也跟在慈鹿身后。
慈鹿循着血迹,穿过丛林,便又来到那边熟悉的乱葬岗。
此时,天空露出鱼肚白,陆大海像昨日一般,立在木头墓碑之上,只是他浑身上下有多处咬伤,左肩更是被咬的血肉模糊,鲜血不断地往下留,将他脚下的木桩染成血红。
慈鹿看到陆大海明显处于下风,便回头瞧了瞧铁尸,然后心中暗念:“不管你我二人以后如何,现在请先帮忙陆大叔吧。”
铁尸有所感应,立即向双叶攻去。
双叶早已察觉到慈鹿,铁尸二人的到来,他不受反攻,向陆大海面门袭去。
慈鹿见双叶的速度远远胜于铁尸,如此下去,陆大叔必定受击,情急之下,他竟然也跟了过去,想拦在陆大海身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