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番薯财也算有提拔之恩,一句话间对管涌区的掌控力就提升几倍。
另外,东莞苗作为刑堂大爷理所应当,不提李成豪作掌数大爷,是因为那样太过浪费人才,也可能导致根基不稳,先让亲信把持基本盘再说,海波的礼堂大爷是工具人中的工具人,无须在一干能打的大底里挑选,干脆在叔父辈中选一个就得,换了坐馆,管事班底也要换,这就是目前的决定。
张国宾觉得做社团坐馆跟当堂口大佬是两码事,当中需要学习,斟酌,不断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
他当堂口大佬已经娴熟拿捏的住分寸,当社团坐馆却是初出茅庐,而且他要做的不再是带着兄弟们打打杀杀,他想做一个好坐馆,带着兄弟们过上平安日子的好坐馆,而不再是推着兄弟们去当炮台,去血并,进赤柱的那种坐馆。
于是在做出最初的人事安排后,没有急着下其他决定,放下茶盏便道:“这个月的账目苏爷已经查过数,今天发生的事又很多,耀哥,你留下来饮杯茶,其他散了吧。”
张国宾信手一挥,语气平淡,马王,美姐,地主等人齐齐起身:“宾哥再见。”
“宾哥再见。“
张国宾比在场所有大底,乃至一些小弟都要年轻,让义海十杰们喊阿公多少有些喊不出口,便转而以宾哥代替,正式场合称坐馆,龙头,不过像番薯财,阿笑,银纸,蜡烛等人却都只够资格喊“阿公”。
叫张国宾哥?
唔好意思,没有大底身份真不配。
李成豪也随着一群大底下楼,耀哥走进伏低做小。
“宾哥,有什么吩咐?”
“耀哥,你是我前辈,不用这样,来饮茶。。”张国宾笑着说道,耀哥在先前苏爷的位置坐好,干笑着道:“社团里不分年龄,只分大小。”
“你懂得这规矩就好。”张国宾含笑点头,颇为满意他的识相,沏茶道:“其实我主要是怕你多想,觉得我调你离开堂口,是对你有意见,其实是我急需一个人帮手,思来想去,觉得耀哥你最合适。”
“掌数大爷跟礼堂大爷不一样,不是一个虚职,手中掌管着社团财务,需要一个有名气,有地位,又对社团忠心耿耿的人来担任,阿豪,细苗都差几分火候,这点我想你比我清楚。”
“是。”
“坐馆。”耀哥沉声道。
掌数大爷在权利上确实要比礼堂大爷,乃至刑堂大爷都高,别看东莞苗是刑堂大爷,地位,身份都比以前高,可管的依旧是先前那一批人,只是管的事情变了。
张国宾没有让他去做礼堂大爷还是很地道的。
何况,社团职位可不仅简简单单的礼堂,行堂,掌数,二路元帅……只是随着时代变化,社团变迁,架构变得简单,若是张国宾有意打压他,虚设几个古职,随便给他一按,他真是半点权利都无。
不过,随着社团人数慢慢变多,或许有一些简略掉的职位,有会重新设立,比如和记归一时。
李成豪则是油麻地话事人兼任二路元帅。
“另一方面,你年龄也大了,该给下面的兄弟们让让路,江湖就是这样,风水轮流转,这个人坐坐,那个人坐坐,社团不能让一个独大,要平衡,如果你有什么意见的话,提出来,我再权衡权衡。”
张国宾故意开了一个口子。
“坐馆,只要是为社团做事,在哪个职位并不重要,何况,掌数事关社团生死存亡,是委以重任,多谢坐馆信任。”
耀哥穿着棕色夹克,双手抱拳,沉声道:“阿耀万万不敢推辞。“
“很好。”张国宾嘴角露出笑意。
这天,阁楼东南窗台处的鹦鹉被人取走,往后,义海坨地里多出一只黑猫。
第二天,下午。
旺角,一座老屋内,黑柴提着鸟笼,逗弄着鹦鹉,张国宾抽空乘车来到老屋拜访前任坐馆,专程来向前任坐馆讨教讨教,怎么当一个好坐馆。
黑柴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遛鸟散步,老神在在的道:“当坐馆?我看你很有天赋,那天轻飘飘三件调令,一培植亲信,二翦除威胁,三给下面兄弟机会,
而且没有对阿耀打压到底,捧上掌数大爷的位置恰到好处,我觉得你做的很棒。”
“阿公,别夸了……”张国宾跟在路旁,满脸无奈。
“只是,只是有一点……”黑柴忽然话锋一转:“目前还差了点意思。”
张国宾停下脚步,认真凝听。
黑柴沿着体兰街往下走:“新馆上任三把火,总该杀几个人见见血,立立威,
整天斯斯文文的扮大老板,人人都夸你有钱,有头脑,可是边个怕你?”
“社团内的还好说,最关键是社团外的人,义海新话事人,总是要做点事让江湖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