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吾殿内一片漆黑,除了两个看门的小太监,眼看着苍耳回来,立刻求救般的眼神看着苍耳。
何盛公公不在,这栖吾殿真跟死的一样了,今天已经死了两个太监。
一群宫女们此刻还跪在殿里,连灯都不让点一个。
苍耳不敢进去,可是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进去。
“殿下,好歹让太医请了脉去。”苍耳进来的悄无声息,看太医也一并跪在地上,若是贵妃娘娘知道了,又是死几个人的问题了。
郑皓元一听到苍耳的声音,立刻转过头来,脸上的希翼从看到苍耳身后空无一人开始慢慢地枯萎,跟着阴沉狠毒起来。
“没用的家伙,还没找到人?”
苍耳慌地跪了下来。
“殿下息怒,奴才已经给启顺楼的太监留了口信,等郡主一回来,就过来通知奴才,奴才再去请,奴才给了守门奴才不少的银钱,他一定会来的。”
郑皓元阴郁的气息慢慢地延展着,因为得不到发泄而凝聚在半空中,一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奴才们,胆小的已经开始颤抖。
郑皓元转过头去,一把拉起被子盖在了自己的头上,趴着的身子不时地传来钝痛,一阵一阵像是有人拿着锤子敲他的骨头,还挖他的心,不然,他的心怎么这么难受。
苍耳久久不见自个殿下的声音,颤抖地抬起头,见郑皓元又蒙着头。
“殿下,是奴才该死,若是今日郡主不来,奴才明日天不亮就去,等在启顺楼的院子口,一定能见着郡主娘娘。”苍耳很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
郑皓元没有开口,这事怪不得苍耳,苍耳去了三次也没见堂姐,说不定堂姐又躲在哪里看风景,谁也找不到。
“殿下,还是先让御医瞧瞧?明日郡主来了,殿下也有精力与郡主一起玩。”苍耳小心翼翼地说道,何盛能留下苍耳,自然也知道苍耳的本事,会察言观色,而且很没有是非感,最可靠的是忠心。
郑皓元果然转过头,觉得苍耳说的有些道理,万一明日堂姐来了,他又疼得紧,自然就玩不成了。
太医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请脉,熬药送汤,殿内的灯终于亮了起来,忙忙碌碌地宫人终于又多活了一天。
郑皓元缩被折腾完,后背到屁股根上的伤火辣辣地疼,这种疼麻木着,跟着少年的心慢慢地往下沉。
堂姐一定是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可是就算知道了呢?
母妃没有来看自己,一次也没有。
郑皓元扣着锦被上刺眼地团龙刺绣,刺眼的金绣纱帐,一切都那么的刺眼,嘲笑着他的多余,他不值得怜惜。
文贵妃焦头烂额着,一遍又一遍的清查,整个步寿宫,不,几乎整个皇宫都要翻一遍,就连禁林御的侍卫也出动了,那银河法师自从回到皇宫之后,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文贵妃颤抖着,挥退了前来禀报郑皓元病情的太医,只是皮肉伤,并未伤及骨头,皇后娘娘这样做,应该不是针对她了。
只是,银河法师怎么能失踪。
他是如今唯一知这件事的外人,何盛是自己人,或许还能让文贵妃放心,但银河法师不同,不解决,就永远是一个后患。
“娘娘也不必过于担心,毕竟……”康宁公公替自个娘娘分忧,那药是十足十的量,那银河法师就算是逃了也活不长。
文贵妃沉默着,可是不找到银河法师,她始终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