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洮百姓杀了岳父和孙县令一家老小。”
董瑁突然说了句他人呆愣话语。
“孩儿与蔡博士前往临洮时,岳父和孙县令陪同着去了虎口堡,虎娃对岳父、孙县令很是不满,大骂岳父了一顿,说岳父不仅贪财,还作死的招募了五千佣兵,难活一两年。”
……
“虎娃给阿娘做了许多许多的东西,纸糊的牛马、房子、奴仆……许多许多,苦娃和阿结叠了很多金元宝……”
“虎娃寻了很多人,有些人老的只能坐马车前往虎口堡,还有很多只是吃奶娃娃,为阿娘送行的人很多,足有万人……”
“咱董家离开了临洮后,每个人要缴纳五六百钱,一头羊价值三百钱,岳父、孙县令却要牵人家三头、四头,每家还要交纳几匹布……”
“百姓没钱了,虎娃的羊杂汤没人吃了,阿娘死的时候,只有家中老仆,只有虎口堡的娃娃埋了阿娘。
“阿娘的坟很小,就在虎口堡。”
“虎娃寻了万人为阿娘送行,虎娃将虎口堡这些年攒的他人看不上的衣物全送人了,送给了那些前来的妇人、娃娃,虎娃请他们吃饭,给他们发钱,不管是老人,还是吃奶娃娃,每人一百钱……”
两滴泪珠突然掉落。
“呵呵……”
“阿娘死的时候,身边没一个亲人,没有一个百姓去送行,虎娃却花了百万钱,请了万人为阿娘送行。”
“花百万钱为岳父续命,岳父却连一个月都等不及,就要把虎娃花出去的百万钱拿回去。”
董瑁两颊泪水直流,抬头看向董卓……
“爹……”
“临洮百姓杀官造反了。”
“是谁让临洮百姓造反的?”
“是爹。”
“是岳父。”
……
“孩儿去西宁。”
“孩儿去西宁,不是为了那个大总管,而是咱老董家欠临洮乡亲们的,能救下临洮百姓的,只有虎娃。”
董瑁刚拄着拐杖站起,若非华雄伸手,差点又摔倒在地。
“该做的,该说的,孩儿差不多都说了,做了,父亲若没有其他事情,孩儿今日就前往西宁,虎娃早一日前往临洮,临洮就能少死一人。”
看着一瘸一拐的儿子走出厅堂……
“李胖子——”
“砰!”
“砰!”
董卓突然狰狞暴怒,一巴掌将小几拍碎,又一脚踢飞数丈,浓重的喘息让人畏惧……
“呼呼……呼呼……”
“李胖子你混蛋——”
“混蛋——”
“呼呼……呼呼……”
……
暴怒的董卓抓起残碎的酒壶砸在牛辅头上,鲜血瞬间糊住了牛辅的脸颊。
〹“你……你……”
“你混蛋——”
……
“滚……都滚——”
……
董卓暴怒,董瑁骑着董虎送他的马骡,在华雄和一干亲随护送下,仅回到安邑城半日,再次风餐露宿向西……
不仅董瑁没能想到李宽李胖子会如此愚蠢,董虎同样没想到,一百万钱而已,与一个两千万钱的郡守相比,一百万钱根本不值一提。
得了消息的李氏昏厥不醒,董虎心下却没有丁点感觉,甚至连愤怒的情绪都无,只是拍了拍孙牛肩膀。
“黑牛,你是想呆在这允吾城发霉,还是想跟着咱去中原,会一会天下英雄?”
孙牛一听这话,登时来了精神,在一群老实下来的羌人面前耍威风,又哪里有去中原欺负人过瘾?
董虎在允吾城停住了脚步,仅一个月,孙牛、胡三、董信、董耀、刑勇、董骨、董小乙、董重、刘弃九副将全部前来允吾城军议,闭门军议一个时辰,统领五千卒的九营副将全部降格为千卒营将,大丫驻赐支河万帐部,二丫驻西海万帐部,三丫驻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