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本不算出手,许仕却清楚的感受到一种不可力敌。
仿佛是无穷的山海汇聚而成的广袤宇宙。
无声。
恐怖。
倒不是巫融非要吓唬小辈,而是见恶不诛实不痛快,这才按住云头下界来。
这么多年他都是这样过来的,不然也不会修到这样的道行。
“些许小事,安排小的们去做就是。”
在云彩上等待的猖将赶忙迎上来。
“有些事亲历亲为比较好。”
巫融并没有反驳。
以往他就是将许多事情都交给猖兵鬼将。
他手中的五方魂幡内蕴千万阴兵,有五大鬼王统领,铜锣一敲,调兵遣将,这才是寻常的法门,不过毕竟师父当面,总得表现表现。
涂山君也没有想到巫融能攒下五方令旗各二百余万。
足以说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巫融如他所说的那样只杀不渡。
不过只要不是滥杀无辜,涂山君也不想多问。
哪个修士没有自己的秘密和机缘。
许是看出涂山君的态度,巫融也没有过多解释,登上云辇在众将簇拥下往天阳神宗而去。
云辇内。
巫融沉吟道:“师父,天阳神宗的历史悠久,虽说可能没有大神通,依旧不容小觑,此番前去还是得万分小心。”
东荒各大宗门都不容小觑,当年在大器宗就知道其宗有道君老祖,后来玉家大祖的出手更印证与之相匹的势力。
天阳神宗在东荒好歹也是响当当的,宗门底蕴就算不如古仙楼玉家,也肯定远超大器宗。
不过,这一次他们是去拜访。
一般而言并不会生出太大冲突。
以巫融如今的实力,再执掌神兵尊魂幡,哪怕是寻常道君也得避让一二。
涂山君微微颔首:“徒弟莫要担忧,我们是登门拜访,天阳神宗总不会贸然出手。”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所以,我孤身前去便是。”
涂山君的话让巫融一愣,像是没有反应过来般。
“弟子不是……”
“这就是最保险的。”
涂山君笑着看向巫融,继续说道:“只要你活着,还掌握着尊魂幡,我便可以利用煞气重新凝聚身躯,只不过这得辛苦你了,要从台前去往幕后,往后怕是不管有多少风头都会被我这个做师父顶替。”
巫融知道是师父的打趣,而且他向来不喜欢出风头,站在这个位置出风头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仔细想想,师父说的也对。
只要魂幡还在就能利用煞气重塑身躯。
一旦他们师徒全陷进去,才是真真麻烦。
巫融叹了一口气:“让师尊做这个马前卒,弟子心中甚是惶恐……”
涂山君失笑。
他倒不觉得有什么。
为人师者不过是传道授业解惑,更不需要以什么身份自居。
他也不需要在弟子的身上获得什么权力的支配。
对于涂山君而言,诸弟子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谁说做师父的就得被供起来。
何况这一脉如今单传,就他们大小两人,哪有什么礼节和规矩需要讲。
就算未来巫融开宗立派,涂山君也绝不会依自己师尊的身份称宗做祖,做一件兵器挺好,尤其是一件拥有自个儿意识,能够照映万年的神兵。
涂山君有意多放一放,他已成道,自然也希望巫融能够成道。
第三步和第四步不过是一步之遥。
一旦踏入天翻地覆。
眼看着已经看到天阳神宗的宗门驻地。
涂山君走出云辇,侧首道:“吾徒稍安,我去也!”
飞身驾云化作一道流光闪烁消失在云海之中。
魔头顿时谄媚道:“公子,老爷还不知道您这些年的成长。”
巫融淡然道:“师尊自是明察秋毫,不说,不过是不想点破罢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捻诀,将云辇沉入域垒虚空,悬停于五色十光之中,静静的等待着。
……
“何方道友,路过我天阳神宗。”
悠扬而深邃的大道雷音犹如海上升起的波浪。
亦如远天垂下的长号。
拦住了道人前行的脚步。
身着黑红地狱变相法袍的道人脚步一顿,抬起双眸,分明的眼睛在霎那间化作阴阳不死眼,自长空掠来。
黑袍道人微微拱手道:“在下前来拜会友人!”
“友人?”
大道反噬,重伤未愈。
以后可不敢大放厥词什么‘好了’,躺下差点没起来。
大道劫老魔一点没受,全让灵山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