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棋你何必如此?”这时李域在旁边苦笑着说道:“你还要和他交朋友?我现在就是站在他旁边,都是浑身鸡皮疙瘩!”
“你不明白,”这时的朱羽棋将这张纸慢慢叠好揣进怀里,然后转身靠在李域肩头说道:
“你和我虽然身份贵重,却永远都是笼中之鸟,可他……却绝非池中之物。”
“现在他不愿意揭露这件事,是因为不想惹得我父王迁怒于他。而咱们也是投鼠忌器,生怕杀了他秘密会传扬出去,由此咱们双方才达到了一个均衡。”
“可是咱们永远都只是县主和伯爵而已,那个人……他若有腾飞之日,咱们再想和他好好相处,那时就晚了!”
“未必!”
就在这时,院子里的一个身影陡然暴起!
当朱羽棋和李域惊觉这是夏侯商的声音,就见身边的夏侯商身影犹如一道滚滚烟云,刹那间就冲入了竹林!
剑光一闪!
夏侯商那把如蛇般的短剑,从林间那个黑影身上一掠而过!
这时的县主才明白,沈渊请来的那个高手,居然还在那里!
“他为什么没护着沈渊离开?”就在朱羽棋心中疑窦大起之时。就听黑暗中的夏侯商陡然怒骂了一声。
之后他手提着短剑,从竹林中走出来,手中的剑光不住闪动……这次倒不是剑锋震颤,而是夏侯商正气得浑身哆嗦!
当县主和李域两个人取了灯烛,到那片竹林间一看,也被吓得满脸惊怖之色。
只见他们眼前一丛修竹上拴了根绳索,上面吊着一个千疮百孔的古怪死人!
这个人两脚着地,看起来就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般。他的身上缝着密密麻麻的针脚,皮肤上还有数之不尽的裂缝。
这竟然是由一块块破碎不堪的尸体,缝缀而成的一个人!
组成这人的尸块,有的灰白有的蜡黄,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它们就像被什么药物处理或者被盐腌过,没有腐烂却早已被风干。
在他的脖颈上也根本没有人头,而是一张揉成了一团的椅垫……上面还画着一个惟妙惟肖的猪头!
沈渊到底还是用王爷赠与的留青竹雕貂毫笔,画了个大猪头。
如今尸体被挂在那里,胸腹间中了夏侯商一剑,那个猪头却依然面带微笑,好像毫不在意,怪不得夏侯商被气成了那样!
原来他以为这个林中人是位不动如山的绝顶高手,甚至连气息自己都感觉不到。可是谁成想,这家伙居然是这么古怪的一具死尸!
“这应该就是云裳最为珍爱的那些尸块,她极力想用它们拼成她死去的姐姐云锦的样子。”
朱羽棋脸色苍白地看着这个尸体,转过头咬着牙说道:“这具尸体之前一定被收藏在云裳旧居的地窖里,沈渊他真的提前到过那个地方!”
“今天夜里他进了这幽篁院之后,就料定咱们要来杀人灭口,所以叫人把这具尸体挂在了这里。”
朱羽棋说着,指着指天上的明月道:“他把位置计算得极其精妙,李郎你进来的时候,这具尸体还在竹影的掩盖之下看不见。”
“可是当夏侯侍卫想要向沈渊动手时,月影移动之间,这具尸体却不知不觉地露了出来!”
“你还想动手杀了这位‘高手’,然后再伺机杀了沈渊?”朱羽棋说到这里,转头向夏侯商深深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