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弟弟怏怏不乐,李贤赶紧安慰了一句:“老七,父皇是不会欣赏,不是你的错,也不是诗的错。”
“下次,六哥一定跟你弄一首好的,保准让你露一次脸!”
李显还是心思良善的好孩子,一两句漂亮话,立刻就让他忘了,被父皇揍、弟弟欺负的事,蹦蹦跳跳的请李贤,好好思量,下一次考校,他一定要夺冠。
熟不知,就算李贤弄了一首绝顶的好诗给他,皇帝也不会相信,那是他这种智力能做的出来的。所以,不管好与不好,都是要挨揍,否则怎么是完整的童年呢!
不过,李贤和李弘,显然不愿意告诉他这个残酷现实,还是希望他快乐一天是一天,否则整日活在挨揍的生活中,太痛苦了。
......,不得不说权力还是有好处的,兄弟三人回到东宫的时候,宫人们已经把软垫、热水、毛巾、及换洗的衣服都准备好了,太医也榻前躬身侍立,时刻准备为太子号脉。
扶太子弘躺下后,李贤也坐在另一头的软墩上,与太医一样,把手搭在太子的手腕上,静静的号着。这一手,不仅对面的御医感到惊讶,太子弘也很是诧异。
“六郎,孤可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手。”,绑着发带的李弘,笑眯眯的说道。
嗨,“受的伤多了,又跟甄颌那老头在一起泡了两年,光是听他唠叨,也学会一些皮毛了。”
久病成良医,李贤那身战伤可不是白受的,甄颌又是个喜欢说教的,就是你不想听,灌也灌进去了。开方子还不行,可听听有没有大毛病,还是可以的。
稍时,李贤与太医同时放下手来,且都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气。还好,没什么大问题,只要注意休息,不要引起故疾就好。
“太子殿下,还是跟以往一样,臣开个方子,殿下照着吃几副,多注意休息也就是了。”
说完这话,太医权衡,起身走到桌子前,提笔写了一张方子,随手又从袖子里掏出印信加了上去,最后才交给东宫的宦官。
这么御医开药的必要流程,每一个人都需要加上自己的印信,然后由宦官到太医署请太医令斧正、再加印,确定没有问题后,宦官才能拿到药。
当然,煎药还是有专门的流程的,只不过李贤等人皇子,不用去庖厨,不了解其中的具体步骤而已。
不过,在宦官转身之际,李贤叫住了内侍,很不客气的从其手中,劈手夺过了方子,仔细的端详起来。
“雍王殿下,臣为太子爷诊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不会有错!”
“是吗?用你脑袋上的七斤半,还是你全家的七斤半表示?”,李贤挑着眉头撇了他一眼。
太子弘了解自己的弟弟,李贤是个疑心颇重的人,从来不轻易的相信别人,而且喜欢亲力亲为。在皇室,这是个好习惯,因为谁不知道冷箭下一刻从哪个角落射过来,谨小慎微能让人活的更久。
可权衡不一样,他们家祖孙三代,都是李氏的御用医者,从来没出过错,在皇室中享有很高的声誉,他还是值得信任的。
“六弟,不要胡闹!权太医是老臣,年纪也大了,不要跟他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