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北侧的一座小山前,逃跑的黄衫女转身停了下来,耍了一个刀花后,将手中的刀收了起来,攥着拳头,一脸愤慨的看着李贤。
这股子怒意是由内而发的,李贤从她的眼神和表情中,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姑娘的“革命”的热情,不是一般的高涨!
不过,既然有谈的意思,李贤也得表现出男子汉的气概,随手将刀插入泥土,高声喝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刺王杀驾!”
“为什么?这个问题问得好。活不下去了,都是你们李家与那些狗官逼的,官逼民反,知道吗?”
“你以为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是那些狗官搜刮的民脂民膏!你们的嘴是红的,农民的骨头是白的!你们的牙齿是白的,农民的血是红的。”
哦,明白了,真的是陈硕真,也就是文佳皇帝的农民起义军,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大灾之年,救灾不利,官绅豪强宁愿可怜一条狗,也不远给他们一点活命的粮食。
让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活活饿死。逼着他们不得不学着陈胜、吴广,揭竿而起。这些与地方官都结下了血海深仇,自然是生命不息,战斗不止,血战到底了。
出于人性的角度来说,李贤很是同情他们的遭遇。可就算让他们坐了天下又能如何呢?李自成是成功了,可最后还不是输给了骄奢淫逸,谁能保证他们就比现在的官吏强!
与这些目不识丁的人,论治国之道无益于对牛弹琴。他们的眼睛里,只有仇恨,其他的一概不想!就说今天吧,即便让他们杀了皇帝,洛阳城也将面临穷凶极恶的洗劫。
李贤上过战场,也知道两军交战,杀红了眼,那是什么都顾不得的。更何况,这些农民起义军,与历史上其他想着分茅裂土,成就一姓天下的人,没什么却别。本质和内涵,里里外外,都是一样的。
“话别说的那么好听!你们造反,不也是为了富贵么?不也是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么?”
“别否任,陈硕真,一介女流,竟敢在弹丸之地建元称帝,她不仅胆子大,更是比你想象中的更加贪心。”
“她要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什么要称帝呢?所以,别把你们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还不都是为了一家一姓,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所谓乌鸦落在猪身上,看到的都是别人黑。让他们做主就好了?李贤不这么认为。
是,官场昏暗,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不尽人意的地方有很多。可总比你们这些,只知道杀人放火,制造混乱的强多了吧!
“小殿下,你的功夫不错,能破我的刀阵,足见你的本事。”
“和你说这么多,完全是看在你这身本事的份上,死也得让你死个明白吧!”
说完这话,黄衫女挥了挥手,山包两侧,豁然出现了上百个娘子军,个个都手持弓弩。好家伙,终日打雁,今儿李贤却被雁啄了眼。
“当然,别说我们不讲江湖道义,如果你跪地求饶,我保证只砍你一手一脚。”
“尊严跟活着比起来算什么,只要能活命,你们这些狗官,不是什么都能做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