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婗/span 窗棂微开有风吹过,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雨水透过缝隙落入屋内,裴君意走过去抬手将窗户关好,这才又一次躺会床上,伴着雨声入眠。
清晨云散雨收,太阳升起,将世间照亮。
裴君意推开门走出房间,屋外小草等候,洗漱过后吃了些东西,裴君意坐上马车出了裴府。
雨后晨间街上水声哗哗,是排水沟里的污水流淌,马车的轱辘声夹杂着水声在城里响了一路,直至穿过城门。
雨后的路面泥泞不堪,马车驶过不能走得太快,裴君意坐在车厢里掀起车帘看着窗外沿途风景。
路边杂草丛生,野花盛开,五颜六色,让人目不暇接,裴君意抬起头朝远处惜山看去,远远只见山间雾气缭绕,朦朦胧胧一片嫩绿。
说起来,昨日早间送走江州先生,依依惜别,以为短时间内不会再见……却怎料才到午间就得知自己也要去京城……
其实,这惜山社学“裴君意”也没来几次,但,依靠着原身的记忆,不管是人或事又或是这惜山的一草一木,都让他觉得,并不陌生,而此刻看着远处那座山峰,想到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去惜山社学读书,竟也让人觉得不舍。
马车在山门前停下,裴君意下车徒步朝山上社学走去,没一会儿便看见了宽敞的学堂。
放好东西在座位上坐下,又过一会儿社学里的学生們陆陆续续的赶来。
“君意。”方子良几人一同走入课堂,看到裴君意,他笑着打过招呼,等到坐下后,又忽然好奇问道:“君意你昨天干嘛去了?”
“子良。”裴君意看着他,同样打声招呼,想了想,说道:“昨日先生启程去京城,我送先生出城。”
江州先生之前不让他说只是不想引人瞩目,如今他已经走远了,当然也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咿!”方子良听到他说的话,惊讶的瞪大眼睛,他问道:“先生已经走了吗?”
话音落他又想到什么,说道:“你知道先生昨日走,居然不告诉我们!”
“先生不让说。”裴君意说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什么时候走。”
“走?”方子良挑眉,问道:“君意你要去哪?”
“国子监啊。”裴君意理所当然道。
方子良瞪眼,惊讶道:“君意你不在社学读书了吗?”
这句话让周围的学子们都看过来,他们看向裴君意,有惊讶也有好奇。
裴君意没有在意众人的视线,也并不怪方子良让这件事变得人尽皆知,他点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周围好奇看他的几人并不知道他是要去国子监读书,看到他点头,一人忍不住问道:“裴十你不读书了吗?”
自裴君意写下那首“天子重英豪”后,社学里想要结交他的学子更多了,只是,因为这两日散学后裴君意都要去江州先生那里作文,大家也都没有办法。好在知道先生没几天就要走了,过几日再找机会结交也是一样,可谁能想到,他居然不读书了……
“不是,只是不在惜山读书而已。”裴君意说道,“以后去国子监读书。”
听到裴君意的话,众人这才恍然,惊讶……倒也并不惊讶。
惜山社学在没有江州先生之前也的确没什么名气,如今既然江州先生都走了,裴十公子要走也没什么奇怪的。
慕江州先生之名来社学读书的外地学子不少,如此,往后,社学里恐怕会少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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