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一时说不清楚,但他总隐隐感觉这是曹秀早就布下的局,无论是曹操,曹丕还是刘备,袁术都不过是他局中的一枚棋子,为的便是他能名正言顺的取得兵权。
试想,衣带诏事发后,面对袁绍起三州之兵南下,曹操已经退无可退,唯有一战。
在那种情况下曹秀还能建议曹操让刘备领兵南征袁术,客观上来说本身就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因为谁都知道,无论刘备与袁术一战胜败如何,刘备都只有一死,除非他没有与袁术开战,譬如今日之局。
而曹操屯兵于官渡,面对袁绍的十万精兵,他自己分身乏术,面对刘备的反叛,他所能相信的人,相信能够平叛刘备的人也不多,所以曹秀无疑成了最好的人选,甚至连一众文武都没有反对之词。
如此一来,曹秀不仅能够光面堂皇的成为一军主将取得兵权,而且还能力压曹丕,成为曹氏集团最年轻的军事统领指挥者。
这对他而言,树立威望,建立属于自己的军心,甚至构建完全听命于他的军队,都是极有好处的一件事。
若曹秀一早就如此谋划,那他岂非也太深谋远虑了?
想到此处,郭嘉身上不由冒出一股冷汗,眼神之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瞧得郭嘉的面色,曹秀不由微微笑道:“先生不必如此看着秀,秀不过是想的比别人多一点而已。”
听到曹秀如此回答,郭嘉顿时语塞。
比别人多想了一点而已?
你这不是多想了一点,你这是未卜先知了啊!
光是想想曹秀说的话,郭嘉就忍不住一阵“生气”,就好比一个战略高手在战场临机之变无敌于天下,但他却只说自己不过如此。
你都这样了还不过如此,那我们这些岂不是都是白痴?
赤裸裸的羞辱啊!
一思及此,郭嘉更是觉得自己所谓的那些谋略,在曹秀面前,简直不堪一提。
以后谁要是再说他是个聪明人,他肯定当场开喷。
“时候不早了,先生也请去休息吧,明日开拔下邳,很多事还等着我们去做呢。”
曹秀睡意上涌,有些困了。
可谁知郭嘉却赖着不走,继续问道:“公子确有把握此战必胜?”
他问的乃是曹秀与刘备一战。
强忍着睡意,曹秀打了个哈欠道:“刚才不是说了吗?刘备之患,如同疥癣,不值一提。”
“公子何来如此胜算?”
郭嘉更加不明白了,刘关张也并非易与之辈,曹秀为何如此笃定此次能胜?
难不成他当真能料事如神未卜先知?
毕竟之前曹秀为曹操所献的种种计策,可谓一一得到了印证,这让郭嘉不得不重新审视曹秀的真正实力。
可曹秀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当真能未卜先知吧?
于是无奈的他只能道:“当初刘备参与讨董联盟,反之。后有客居四处,流离不定,虽自称皇叔,但早已没有了当初初出茅庐受人敬重之势,而今客居祖父麾下,却又反之,人心尽失,虽有仁义之名,但却早没了仁义之实。”
“这样的人,反复其三,毫无主见,随波逐流,不得根据之所,不是疥癣之疾是什么?难不成先生还当真以为他能成就什么大事业?”
不是曹秀看不起刘备,而是刘备本身就没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