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张新闲着无聊,从上水街、水尾街,一路逛到下水街。
水尾街因奴隶交易和娼馆闻名,过去这里颇为混乱,尚可喜接手半岛治安后,慢慢已经好转。
治安变好,这里变的更加热闹,商业活动多,人口流动多,普通人们赚钱也更容易
比如街中间一长排小吃摊,皆由普通小老百姓经营,前世带过来的习惯,遇到好吃的,张新会停下步子。
“这位公子好,我们这里有虾仁汤圆、鱼肉馄饨、炒米....”
张新刚停下步子,热情的小摊老板便热情地介绍起来,扬扬撒撒七八种美食。
看的出来,老板生意不错,不大的摊位,四五张矮桌矮椅,有六七个客人正在吃食物。
因为人多,小吃摊两边来来回回都是行人,这种氛围很接地气。
张新微微一笑,点来一份馄饨,毕竟这条街很长,好吃的很多,留点肚子,后面慢慢逛过去。
不过,可能是因为被迫害妄想症严重,吃食物时,张新注意力总在过往行人身上,而不在食物上面。
这时一串类似风铃声传来。
先闻声,后视人。
三名手持皮鞭,赤果上身,后肩纹着青龙鱼的汉子,押着一排约二三十名奴隶经过。
这些奴隶双手被束,单脚一排与他人前后锁在一起,缓缓前进。
‘铃声’正是脚链与石板地面碰撞发出的声音。
这种情况在濠镜澳属于常见情况,不同的是这三名汉子押送的奴隶比较多,而且他们的身份也有点小特殊。
就像张新在队员胸口烙三爪船锚印,达旦商行的精英手下在肩后纹青龙鱼。
看着一个个目光呆滞无神,篷头污面,嘴唇干裂的南洋奴隶,张新起初并未在意,直到其中两三个奴隶引起他的注意。
“站住!”
张新大喝一声,叫停缓缓前进的奴隶队伍。
所有人目光被张新吸引,包括那三名赤果上身,手持皮鞭的押送。
押送不认识张新,只觉的对方穿衣高档,客气地抱抱拳,“这位公子,请问何事?”
张新走到一个约十二、十三岁少年跟前,其个子不算高,约一米四左右,特点是左眼和左脸上有块拳头大小的青色胎记。
抛开这块胎记,人长的还算清秀。
“你是大明人?”张新问嘴唇干裂,毫无形象可言的少年。
闻言,押送急忙挡在张新和少年之间,“这位公子,这些都是刚刚上岸的南洋土著,没有大明人。”
街上行人本来就多,这时围观者已经造成交通拥堵。
张新将赤果上身的押送拨开,指着少年道,“我要他回答问题。”
不怪张新怀疑,少年全身上下虽脏,皮肤也像土著,但更像是云南一带的大明人,和二丫肤色相近。
考虑到最近奴隶市场火热,不排除有人因利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