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三千二百两银子买马钱交付给周明。
张新雇来大而平稳的渡船,将四十匹‘宝马’送到氹仔岛。
今天之前,张新甚至分不清公马和母马,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因为马和人一样,也会生病,也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换句话说,他需要一个或多个有经验的养马人。
然,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这说明懂马的人很少,又因为南北不同,南方懂马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为此,张新专门写信给老爹张四九,请他从东北给找几个专业养马人过来。
就在张新写信时,李魁奇正在加紧训练第一队五百名队员,计划三月份送去东北,参加四月的抚顺之战,进行试练。
试练预计淘汰其中五分之四,以余下一百人为骨干,把第一队发展到一千人。
一千人再进行试练,淘汰五分之四,再以两百人为骨干把第一队发展到两千人。
两千人再进行试练,还是淘汰五分之四,再以四百人为骨干,把第一队发展到四千人。
周而复始。
这里有一个比较复杂的概率公式,坚持刻意这样去做,可以最快筛选出六级名将。
当然,包括二丫、郑芝龙、李魁奇也都将参加试练,只有经历过十次、二十次战场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从二年级毕业。
就在张新一边赚钱,一边练兵同时,远在东北,过年后六十虚岁的努尔哈赤也在为心中目标努力。
之前张新把努尔哈赤形容为一个穿越者,原因是他的行为。
比如发明‘牛录’这种三百人基屈编制。
牛录下分:精兵,轻骑兵,步兵,包衣(奴录),有点类似后世多兵种协同作战的意思,属于先进思想。
还比如,能动脑绝不动手,能动刀绝不哗哗。
他在1593年统一建州女真后,又打败其它三个女真部落和蒙古人组成的联军。
今天,他彻底统一北方所有女真,拥有了挑战大明朝的实力。
其实,以前不是这样的,女真四大部落及其它大小上百部落被明军欺负的很惨。
惨到女真首领娶个小妾都得偷偷摸摸,不敢放鞭炮,不敢敲锣打鼓,原因是担心害怕被到当时辽东总兵注意到。
这个让所有落部害怕的猛人叫——李成梁。
猛人生于1526年,世袭铁岭卫指挥佥事,算是高级军官,可到他这辈,混的相当差劲,家里能卖的都卖了,非常穷,穷到连进京继承官职的路费都没有。
老爹混的差,他本人混的更不好,直到四十岁才考上秀才,找人借钱,好歹是凑了点钱。
继承官职要行贿,和电影‘锦衣卫’里的大哥情况相似,这才把官职捞到手里,这个人怎么看都非常凄惨。
但是,有句古话在他身上得到验证:一遇风雨便化龙。
官职到手是风雨,李成梁就是龙。
一百年前辽东很乱,乱的一塌糊涂,以致某些年之内,大明朝竟然有三位大将战死在辽东。
乱是因为势力复杂,巅峰的时候有上百个不事生产,专业闹事的部落。
如蒙古人,俺答部落,插汉部落,泰宁部落,朵颜部落,王八部落等等。
女真人,建州女真、海西女真,叶赫部,哈达部,孟格部等等。
这些名字不用认真看,也不用费脑子记,因为其中99%很快都会被猛人干掉。
1570年李成梁到辽东接任总兵,却没有人给他办交接手续,因为前任总王首道,是蒙古人干掉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李梁成决定第一把火烧在跳的最欢的家伙身上。
也就是土蛮,这个部落最大,人最多,有十几万人,比较团结,具体表现是抢劫时大家一起出去,每次抢都是漫天尘地,铺天盖地,当时明军一看这么多人,压根没法抵挡,于是撒腿就跑。
好,现在猛人来了。
1573年,大战小战共打三十余次,基本是从年头打到年尾,月月打,白天打,晚上打,天气热打,天气冷也打。
打仗不奇怪,奇怪的是每次都是猛人赢,一次都不输,就是这么秀。
其实李成梁兵力很少,也就是一两万人,之所以每次必胜大致有三个的原因。
一,李成梁上任即进行一系列大刀阔斧般的内部改革,重整军规军纪,重治军队内部腐败。
二,腐败去掉,他的手下是辽东铁骑,每人配发三眼火铳,部落用刀,明军用枪,明明白白欺负人。
三,猛人不但骁勇善战,还喜欢玩阴招。
比如,对手来袭时,李成梁把大量金银摆在外面,等落部人下马抢财物时,他就发动攻击。
此外,他还不守合同,经常偷袭击对手;还搞纵横联合,和小部落联合,打大部落,打掉大部落,转身把合作的小部落也灭掉。
什么埋伏、离间、策反、许诺、杀俘、灭族、灭部落...等等阴险手段,不良行为更是他的拿手好戏,犹如佛手贴花,拿来就用。
打到最后,部落不愿再打,也不再抢劫,愿做良民。
李成梁表示不行。
有一次两个比较老实的中等部落要联姻,李成梁想,‘你们是不是打算合并?’,‘是不是想学勾践卧心尝胆?’
怀疑定罪,揍你丫的,大军立马就到!
打到最后,就像打地鼠,谁冒头就打谁,谁动静响就打谁,包括前面说到的某首领纳妾,担心被李梁成借口攻击,只能偷偷摸摸进行。
就这三个大招反复用,李成梁在辽东二十年间,真把当地变成夜不闭户的太平盛世。
而部落是真的很惨,越打越穷,有的穷到吃泥巴,没有马,也没有铁器,彻底失去造反工具。
但是这里有一个例外,毕竟只是99%,漏掉那1%,就是建州女真。
为什么是建州女真?
初到辽东,所有强大的落部都是李成梁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自然包括建州女真,当时它的头领叫王杲。
这个人用后世话叫‘贱人’,他原本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地主,后来势力壮大,明朝封他当建州卫指挥使。
官位不低,这个人不满意,自封当都督。
王杲的地盘靠近抚顺,明朝允许他跟抚顺做生意,收入很高,但这人不满意,诱杀掉抚顺守将,非要去抢一把。
因为他经常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于是李成梁对他也不满意。
1573年李成梁上任的第三年,跟这个总是对生活不满意的王杲打了一仗。
结果可想而知,跟不会输的人打仗,那不是找死吗?
王杲拼命逃跑,李成梁也是执着的,狂追到底,从建州一直追到海边,王杲束手无策,只能投降。
按猛人的行为方式。
投降?想多!
王杲大部分属下被杀,他本人被送到京城菜市口与老百姓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见面会。
表演摘脑袋~
但是,在乱军之中有一个人跑掉,这个人叫阿台,是王杲的儿子,祸乱由此而起。
从战火中逃走的阿台,就像无数电影里的主角,怀揣着对明朝的刻骨仇恨,开始他的二次创业。
经过十年(年)不懈地杀人抢劫,他成功由小土匪变成大强盗,并建立固定营寨,继续与明朝对抗。
对付这种人李成梁习惯性就想杀他全家,不对,是全寨。
但攻寨并不顺利,于是爱思考的李成梁找来两个帮手,实际是帮他带路的向导,算是友军。
两个向导,一个叫尼堪外兰,另一个叫觉昌安(努尔哈赤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