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时的卷宗,我看了看,被害人的确属于自杀,这种自杀行为,郭鹏他们不会承担什么刑事责任,最多就是一些民事赔偿,这种赔偿对于学校和郭鹏的家庭来说,问题并不大,而且当时郭鹏的律师水平很高,整个案子做得很完美,翻不了。”
整个屋子随着袁杰的话顿时陷入沉默,郭松将卷宗死死地抓在手中,快速地翻阅着,整个屋子便只剩下了纸张翻动的声音。
那几分钟是让我极其纠结的几分钟,人是救还是不救?归根到底,那是一条人命,冲动地来讲郭鹏劣迹斑斑,似乎是无药可救,但从理性上来讲我并不能因此而否定郭鹏之后的人生,他犯的错应该有法律来审判,而不是王木林那种手段。
但问题就在于,正如袁杰所说,似乎郭鹏很难承担刑事责任?如果仅仅是赔偿的话,那王芸的死就太不值得了,这的确让人意难平。
“但很遗憾。”袁杰突然一个冷不丁的转折,顿时吸引了整个屋子所有的目光,只见他拿出手机,打开了一段儿视频,“很遗憾让我找到了这个,当天郭鹏殴打欺凌王芸的视频录像,这个视频足以证明郭鹏等人欺凌手段残忍且极其恶劣,并造成了王芸的自杀,而且郭鹏因为上学晚了一年,所以那个时候他已经满了十六周岁,但是卷宗里你却让人把郭鹏的年龄改成了十五周岁,这件事情我也有充分的证据来证明!”
“所以,郭鹏仍然要受到刑事责任!”这个时候,袁杰的目光落在王芸身上,“还有你,还有当时参与了这起案件并帮助弄虚作假的那些人,还有当时的校长,我袁杰一个都不会放过!”
袁杰说到这里,我便有了答案,看向郭松。
“郭书记,这个结果,您是否能够接受?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能把郭鹏给救回来。”
郭松手里拿着厚厚的卷宗,愣了半天没有说话,那一刻他目光呆滞且涣散,整个人就像突然老了几十岁一般,随着他抓着卷宗的手无力地松开,那一张张卷宗便随风飘落在地上。
郭松缓缓地点了点头,“我接受法律的审判。”
其实要解决郭鹏的问题难度并不是很大,不过是阴气侵入得太狠罢了,当天下午我便让赵三花大价钱买了一只玳瑁,杀死之后取了玳瑁血,这玩意儿用来驱阴辟邪是绝佳之物。
玳瑁说白了就是乌龟的一种,属于海龟科动物,其精血属阳,可以用之辟邪,古代不少富贵人家都会佩戴这样一块儿挂件。
将玳瑁血滴在郭鹏的眉心之后,我便分别在郭鹏头部的玉枕穴、天柱穴和左右肩膀的肩井穴封了一下,而后将体内的道力随着玉枕穴运入,结合者玳瑁血缓缓的将三头魂火出的阴气给逼到大肠经,也就是右手食指的指尖位置,而后用一根银针刺破了郭鹏的食指之间。
食指被刺破之后,只见一道黑色的血柱从郭鹏的食指之间喷射而出,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五秒钟时间,很快,郭鹏的面色便逐渐正常起来,现在的他只是身体虚弱到了极点,缓慢恢复即可。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和赵三便先行离去了,至于临走前郭松给了我五十万的报酬,我想了想,收下了,并没有拒绝。
剩下的事儿自然就交给袁杰了,这件事儿在刑侦队里面算不上答案,但涉及面之广,其中还牵连了不少干部,恐怕纪委也要跟着介入,专业的事儿交给专业的人,袁杰的心就不需要我们去操了。
离开郭松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的样子,我和赵三随便找了家小吃店点了两碗面,看得出来两个人心情此时都比较沉重,一时间两人无话,气氛有些沉默。
赵三一边儿剥着手里的大蒜,一边看似心不在焉的说到,“我还是觉得你便宜郭鹏那小子了,就算袁杰说要让他承担刑事责任,可又能关几年?几年之后出去不又是生龙活虎?杀人就得偿命,我觉得让郭鹏去给王芸陪葬没什么不妥。”
“说是这么说。”我看着碗里的面,并不是很有胃口,“但事儿只能这么办,咱们虽然不是什么侠义之士,但做事儿只求问心无愧,那个郭鹏我多少还留了一手,我在他脑袋里留下了一小部分阴气,这以后的日子郭鹏只能活在王芸的阴影里了,这已经够他受的了,我想他应该没什么心思再去兴风作浪了。”
“卧槽,可以啊你,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么一手?都不提前跟哥哥说一声。”赵三顿时笑开了花,“我就说,不能便宜这小子。”
袁杰的效率很快,不过一个星期,这个案子便重新走了程序,郭鹏作为主犯,加上袁杰的铁证,直接背上了七年有期徒刑,而视频里其余那些欺负王芸的,因为他们年龄还不满十六周岁,且情节没有郭鹏那么恶劣,所以只是被送到了未成年人管教所。
当时的学校校长被纪委彻查,还牵连出了一系列的其他问题,直接背上了刑事处分,而王琳琳自然也不能幸免,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
据袁杰所说,因为这件事儿,他们局里还有几个人也给牵连进去了,但具体在嗯么回事儿袁杰倒是嘴巴严实的很,并没有跟我们明说。
这件事儿被媒体公开之后,在整个海市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当时教育局便下发了文件,要严厉打击一切校园欺凌等问题,这也算王芸的自杀所带来的的意义,她用自己的生命,警示了整个教育界。
往前数,这样的事儿数不胜数,有些时候社会各方面的进步的背后,是一个个悲剧的发生,我只希望这样的事儿能少一些。
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我拿着郭松给我的五十万,一行三人再次来到了王木林的店铺,这件事儿总算能给他一个交代。
“王老板!王老板!?”
赵三直接推开虚掩着的店门,扯着嗓子冲里面喊道,“王木林?”
依旧是昏暗潮湿且逼仄的空间,然而当我们走进店铺,看到眼前景象的瞬间,三个人全部愣住了。
屋内,狭长的过道正中间,一根麻绳系成圆圈,从屋顶垂下,而王木林的脖子,便吊在这根绳子上,以很小的幅度来回的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