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外头刘明国正在一言不发的硬扛板子,里面的张云却是看也不看,悠闲的饮着茶。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有人突然闯进来!
“禀公子,那人现在已经进了应天府,就躲避在诚意伯府。另外当时参与阻止刘明国的两人中的其中一人,乃是抚宁侯朱圆的外甥,可以说他们都不是外人。”
“还有当时试图窥探咱们秘密的中年人,其身份也查出来了。乃是宁波府推官……”
“咔!”
杨震还在详详细细的介绍着此次事件的一切,张云却是拿捏不住茶杯直接使它掉到了地上。
见此,杨震不动声色地重新为张云添了杯茶,对此,张云却无动于衷。但杨震却管不了那么多,因为这后面可还有更重要的消息没说出来。
于是杨震不管不顾的继续介绍着何俊的具体情况,而当听到其有海商背景之际,张云突然起身一言不发,如同狂风一般冲到屋外。
一把夺过不温不火正在行刑者手上的板子,顺势一脚踹翻了行刑者,接着对刘明国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敲……
直打到自己直喘粗气,张云方才罢了手。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本来当听到杨震说那何俊乃是宁波府的官员之际,张云心中就生出了一丝不祥之预感。结果当杨震曝出其还有海商背景,张云那是彻底爆发了……
本来宁波府的走私现象就十分之严重,而因为知道那个地方的重要性,自个早在几年前就安插了许多人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说自己还是没能插手进海上走私的商盟里头去。但是对于其中的内幕,以及那帮鸟人的容量,可谓是,知之甚深!
虽然现在还不清楚,那宁波府府的推官,为何会从长江上游顺流而下?但毫无疑问,他肯定已经发现了,自己正在试制火炮的端倪。
哪怕是不敢肯定,但是现在这个地方肯定是不能用了。而一想到要挖出这么一个山腹工厂来所耗费的人力物力,哪怕是资金非常充裕的现在,张云也忍不住头痛。
这还不是最痛苦的事,本来这么大的工程就耗费颇巨,偏偏自己所做之事又见不得人,需要秘密挖掘。这消耗掉的钱财可就要成倍增加了!
还有,既然对方已经跟那些勋贵势力搅和到了一起,哪么自己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根本就隐瞒不住。
因为这刘明国身为自己的亲信,多次随自己出现在公共场合。尤其是应天府的那些勋贵,其中可是有许多人曾经亲眼见过刘明国。
而刘明国出动究竟代表了谁?恐怕那些勋贵们就是傻子也能猜得到,这是自己在身后搞鬼!
如此一来,那名小小的宁波府推官,口中之言将会大大增加说服力……
至于说做缩头乌龟状,祈祷着那些勋贵势力们,以为自己是不知从何处搞来一门火炮,在江面上拦截他人行抢劫之事!
张云压根就不敢这么想,因为那帮子勋贵对自己了解的太深,试问今时今日的自己,还用得着去抢劫他人吗?
就算要去抢,那也要支使手下的土匪势力去抢。比如很少有人知道的谢老三等人,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经常显于人前的亲信参与这种事情……
念头转到这,张云忍不住猛的敲了敲脑袋。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自个儿这也算是百密一疏,要载个大跟头了……
“什么?公子,这不能啊!您想想火炮的研制工作已经走入了正轨,现在生产出来的火炮,那是一门比一门轻,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达到公子曾经说过的五千斤左右,现在撤离,不是……”
一听到张云有意搬厂,所有搬不走的东西就地销毁,销毁不了的东西全部沉入长江。这让阮志一时接受不了。
见此,张云拍了拍阮志肩膀,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然而这对于阮志的打击却是更大。
张云不说话,就代表着现在的事态已经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自己只需要听命行事,而不能对此次行动,作出任何对抗举动。
“公子!”
看着张云远去的身影,阮志想起这几年来的辛苦。一时间悲从心来,竟不能自制。情不自禁的发出了最后的悲呼。
然而此刻的张云却是头也不回,对于阮志的悲伤,置若罔闻!
只是没人看到张云眼眸深处,也隐隐有一丝泪光在闪动。
几年的辛苦布置,竟然因为一时疏忽。就这样被迫撤离……
想想己身在后世的搬家几次过程,张云就知道此次的损失将会有多大,虽说有些东西都能够带走,但是带不走的东西却更多。
只是事已至此,也别无它法。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难道说非要等到敌人有备而来之际,己方才慌慌张张的撤退吗?如果真是这样,恐怕到时候损失更大!
壁虎都有断尾求生的意志,张云自问自个儿总不能连壁虎这种生物也比不上吧!
而己身遭受了这么大的损失,张云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此刻,哪怕那帮勋贵和海商势力不来招惹自己。张云亦想去摸摸老虎屁股了!
临近过年的应天府,已经是非常的热闹了。那些富贵人家且不去说,此时此刻,哪怕就是再穷的人家,也要备上一点年货。一家人好好的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