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顾倾寒面色有些酡红,气息有些粗重,他发烧了。
顾倾寒穿好衣服,忍着一阵阵的头晕目眩,起身出了别墅。
餐厅里,女人吃的正欢,根本就不记得,他也没吃。
坐在车里,顾倾寒揉了揉眉心,吩咐何苏阳:“去医院。”
他觉得,浑身发冷。
何苏阳从后视镜了看着他,发现他脸色有些不正常,身上居然没穿外衣,遂开口说道:“顾总,我给你去拿件外衣吧,已快入冬了。”
顾倾寒微怔,看了看身上,真没穿外套,怪不得觉得冷。
他点了点头,看着何苏阳进入别墅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以前那个女人将他照顾的像个孩子,从不知道饿,也从不知道冷,就连生病,都很少有。
可就是那么一个浑身散发着母性光环的人,他却弄丢了,丢在了那个大雨倾盆的寒秋。
他捂住心脏,那里,抽痛的厉害。
她去哪里了?为何到了现在,祁若翎都没消息传来?她还......活着吗?
她才刚捐完骨髓......
算了算,她离开两天,他却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脸颊有冰凉的液体滑过,他伸手摸了一把。
呵,居然是眼泪,他,居然会哭?
六年前父亲去世的时候,他偷偷哭过一次,此后,就再也没流过泪。
可现在,他的眼角,湿了,他怎么擦,都擦不干......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大夫给他打了点滴。
何苏阳买了米粥,他喝了两口。
突然很怀念曾经被他无视过的那些饭菜。
若是还在,即便发霉,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全部吃光。
他又想起,以前偶尔生病时,她总会围绕在他的身边,不时用冰凉的小手去探测他的体温,也会用温热的毛巾擦拭他的脸颊和身子,抱起他,喂他喝水,喝药。
好像,他也不是很排斥她的靠近。
只是现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家里的那个女人,吃过了吧?
只要不饿着,便好。
半个月后,祁若翎打来了电话:“两辆车进了京都,不过具体去了哪里,就不好探查了。”
顾倾寒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京都?从没听说过她在京都有什么认识的人,或是......亲人。
“知道了,辛苦了。哪天闲?约着再喝一场。”
“吆,大忙人还会主动约人,我看看,今天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祁若翎有些调侃道。
顾倾寒压制着喉部的痒意:“最近,不忙。”
闲的,尽想往事。
“好,只要你有时间,哥几个都会来陪你,上次要的十瓶路易十三还没喝完呢。”
以前都是他们约他,十次里面能来一次都算好。现在,一切好似颠倒了。
现在倒好,他主动约人了,还真稀奇。
祁若翎如是想着。
A城的冬季,是有些严寒的,很冷。
即便还没下雪,光是那凌冽的风吹在脸上,就冻得让人发寒。
相较于A城,京都的冬日,稍显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