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一咬牙,立刻做了个倒立,然后面朝那棵掉了树皮的树。
而当我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忍不住突然嘶地吸了一口冷气——那棵树上的树干上,站着一个人。只不过,那个人像是被左右两边用力挤压了一样,身体很扁,左肩膀高,右肩膀低。不仅如此,他的脸也发生了扭曲,脸色发白,然后还有很多血红的道子,脖子上也有,都露出了血肉和骨头,看得我心惊肉跳。
而最主要的是,这人的脑袋上,缠着纱布。
柴哥!
真的是他!
因为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我不小心踢破了一个骷髅的头,恰好就是踢破了他的脑袋。之后在逃出秦府时,他抓住了我脚,不要我走。然后吴大师拿出一把黄豆塞到他的嘴里,他就开始疯狂地抓自己的脖子,把皮肉抓掉,露出了红色的血肉跟森白的骨头。
这些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真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无意间提到的一棵树,居然就是柴哥的尸体变的。就跟上次无意当中踢破一个骷髅头一样,也是不小心提到了他。
真是太巧了。
而柴哥也看到了我。
他的脑袋被扭曲过,眼珠从眼眶里掉了出来,靠筋连着,血肉模糊的,看着就恶心。
他看到了我后,咧嘴,呵呵怪笑一声。
听到那个声音后,我吓得全身发抖,鸡皮疙瘩嗖嗖地就起来了。接着,我赶紧翻身站起来,然后抖了抖身体,不敢去看背后那棵树。但背对着那棵树,我后背会控制不住地发毛,发冷,像是被人盯上了一样,心里非常恐惧。
最关键的是,柴哥的那个笑声,依然在我耳边回响。也不知道是我自己产生了幻听,还是真的有这个声音。
所以,我就想确认这个,然后有点结巴地问道:“吴大师,你,你你听到什么了吗?”
吴大师估摸着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就走上前来,拿手拍了拍我的两个脸颊,然后跟念经似的说道:“拍一拍,少点灾。打一打,别找茬。”
还别说。经过他这么一拍一打再一念,柴哥的笑声很快就消失了。同时,我后背那种发毛的感觉和心里的恐惧也确实减轻了不少。
等平复下来心情后,我松了一口气,然后问道:“吴大师,要不咱们还是离开这儿吧?”
我确实是被刚才那一幕给吓怕了。再加上,我没有看到秦府,所以就更不想待下去。
吴大师也没有劝阻,立马就说好。
等出了林子后,吴大师才问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虽然不大想去回忆,但见他提起来了,也只好回答。而且,我还特意说了,那尸体就是柴哥。
说完后,我还特意问了一下吴大师:“当初崔小芬的婆婆说,那些树是后来村里让种的。但怎么会种在了柴哥他们身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错了。那老太太说的是,秦府之外的树,是村里让种的。而柴哥他们,是在秦府里面。所以,附着了阴魂的树,应该是别人种的。而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让柴哥他们的阴魂,能跟着树一起生长。而树龄一般都是很长的,所以,柴哥他们也能存在很久,那秦府自然也就能存在很久。”
“怎么说?”
吴大师继续解释道:“既然那棵树是柴哥的尸体变的。那周围其他的树,就应该是秦府里那些家丁、丫鬟,包括秦府老爷以及他的家里人变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全都在这儿,秦府自然也就会在那儿。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得秦府隐匿了起来,以至于我们怎么都看不到它。”
有道理。
想了一下后,我就问吴大师:“那会不会,还是咱们阳气太高了呢?要不,咱们把阳气降低一点试试?”
这话一出,吴大师的表情立马就严厉了起来,说难道你忘了上次被小花发现,被秦府里那个阴邪东西鬼迷眼的教训了吗?
他这话如同当头棒喝,吓得我浑身一激灵,心里立刻就恐惧了起来。
那教训太深刻了,怎么都不会忘。而且,正是那次阳气突然降低,差点害得我就出不来了。
“对我们平常人来说,压住一个肩头的阳火,就已经是比较危险了。如果再压住另外一个肩头的阳火的话,那我们就等于是离死不远了。这时候,只要是力量稍微强一点的阴魂,都能随时要了我们的命。所以,绝对不能那么做。”
他的话,也是让我清醒了一些,立马放弃了刚才那个降低阳气的想法。接着,我就问他:“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
“等?”我心里很着急,急忙又问道。“那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吴大师表情凝重地说:“等到秦府恢复到之前那个样子为止。不然的话,咱们没办法进去。就算真进去了,那就相当于是找死。”
而他刚说到这儿,我的手腕突然就痒了起来。
我条件反射地抓了几把。但看到是肉疙瘩出现后,我就没有去抓,然后跟吴大师说:“糟了,阴八字变多了。”
听到这话,吴大师一把抓过了我的手,然后仔细地盯着我的手腕看,表情更加凝重了。
看到他那表情,我也跟着害怕了起来,说道:“第二个肉疙瘩已经出现了,那第三个估摸着也就是下个星期而已。等所有肉疙瘩出现,那我就……”
“别瞎说!”
被吴大师突然喝了一声后,我没有再说话。
看到我脸上的害怕跟焦急后,吴大师也是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目前,我们也只能用周老幺的横死棺再钓钓鱼,希望,这次能成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