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大勇把烟抢回来,塞回自己嘴里:“小姑娘家家的抽什么烟啊,少看电影,那不叫帅,那叫中二。”
孙诗也不是真烟鬼,耸耸肩:“说说情况吧。”
“跟我来。”桂大勇带着孙诗往旁边走去。
尸体已经被搬出来了,刚被装上袋子。
一名年轻的法医道:“死者的死亡时间,初步判定是在四十八小时前。死因:饥饿。”
“饥饿?”孙诗诧异。
法医道:“对,饥饿。他是饿死的,根据尸检情况判断,差不多三天左右没进水米。”
孙诗蹲下去,拉开尸袋,看了看尸体。检查了一下,道:“没有捆绑的痕迹,他是在哪儿被发现的?”
“地下室,发现的人在那边,是个剧组。”
“身份找到了吗?”
“找到了。”桂大勇说:“死者叫金贵,无业。”
“和这家人有关系吗?”孙诗问。
问问问,特娘的我是老大你是老大?
桂大勇瞪她一眼,继续回答:“有的。这屋子的主人叫许良山,三年前拆迁死了,负责拆迁的就是金贵。”
“金贵杀的?”孙诗问。
桂大勇白眼这妞儿:“你特……特……特奶奶的一天到晚想什么呢?他要杀了人我们还能让他蹦跶到现在?金贵搞强拆,老头性子倔,往推土机下钻。结果推土机没停住,扁了。金贵坐了几年牢,这不才出来。”
“那这家里还有别人吗?”
“儿子五年前就病死了,儿媳妇八年前就跑路了,就剩一个老太婆,孤家寡人中了风,现在五安山养老院呢。”
孙诗疑惑:“这就有意思了啊。”
她看看剧组人员:“他们是……”
“来拍戏的,就是他们发现的尸体。”一名警员回答。
“问出什么了吗?”孙诗问。
那警员摇头:“一个演员和一个制片人,发现他们的时候和尸体在一块儿。问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好像是失忆了。”
“失忆?”孙诗愕然:“难道集体撞头了?”
转头喊:“谁是负责人?”
任志缩了一下脖子,把容大升推了出去。
容大升到是个胆子大的,喊道:“我是导演。”
孙诗问:“你们什么时候来拍的?”
容大升十指齐出:“六点。”
孙诗疑惑:“到底几点?”
容大升缩回两根手指:“六点。”
孙诗目光在容大升手指上徘徊。
李闲云走过去,再给他按回两根手指:“六点。”
孙诗看看李闲云,点头道:“这期间一直没发现?”
李闲云嗯了一声:“储藏间门口有箱子挡着,所以当时没看到。直到人失踪了到处找才看到。”
孙诗再问:“怎么会突然失踪?拍戏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
容大升回答:“当时演员先上二楼,摄影师一直在后面跟着。后来我喊咔,摄影师就停了,演员继续往里走,我还以为他在里面先就位呢。等我们上去,却看到人找不着了。大概五分钟后,任志也不见了。后来又过了大概五分钟,他就找到了尸体。”
他的手先比划二再比划六,最后比划七,食指如枪口对准李闲云。
李闲云无奈把他的手按了下去。
孙诗终于醒悟,指指容大升:“你以后说话别比划行吗?”
容大升搓搓手,想了想,先比划个二,再比划个五,最后再比划个五,开心道:“这次对了。”
不比划是绝对不行的。
孙诗一翻白眼。
这边桂大勇也头疼:“先把人都带回去,一个个问吧。”
“警官,我们还要拍戏呢!”任志大急,五官再度收缩,眼眉鼻都特么挤一块去了。
苦啊!
这下剧组算是彻底瘫了。
旁边李闲云也乐了。
可以啊哥们,陪过死尸失过忆,出这么大的事竟然还不忘拍戏。
果然坑逼也有职业精神!
孙诗看向李闲云:“你是谁?竟然还笑的出来?”
李闲云面带微笑:“编剧……难得发生死人案子,对我来说这可是好素材。”
孙诗俏脸儿一沉:“最讨厌你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
李闲云回答:“至少我没随时准备满大街追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