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平让她在客栈里等,她自作主张了——看到众锦衣时,她便已明白,齐平早有准备。
“你啊。”齐平哭笑不得,揉了揉妹子的头发,哪里忍心责怪。
“齐平!你来了京都,怎么不告诉本郡主。”活泼清亮的声音传来,故作嗔怒。
齐平果断开舔:“是卑职错了!请郡主责罚!”
肌肤雪白,脸孔精致的安平大大咧咧走来,闻言咯咯直笑,心里就很舒服,叉着小蛮腰:
“知道就好,本郡主先出去,等会你来领罚。”
“遵命!”
安平领着亲王府护卫离开了,齐平这才看向众锦衣,准确来说,是为首的余庆,深吸口气,语气复杂:
“大人怎么在这。”
这话一语双关。
一个是说,余庆怎么亲自过来,二个,则是问这位巡抚卫队长怎么也在镇抚司。
余庆黑脸上浮现一丝笑容:“只许你来,不许本官来?”
厉害了啊老余,用双关回双关,没想到你个黑汉子竟然还会打嘴炮……齐平心中竖起大拇指。
这里的“来”,明指上元县衙,暗指镇抚司。
“你被分在余百户手下了,我也是。”裴少卿走过来,低声说。
这回成【真】同僚了,非但在一个衙门,还在一个部门里。
只能说,确实有缘。
“谢了。”齐平讶异,继而低声道。小奶狗笑得很甜。
“哎呀,我就说是误会嘛,”陈年笑容满脸走来,“齐校尉好好的,没事的,没事的。”
齐平似笑非笑:“将我和几个蛮人关在一起,确实没事。”
余庆眼神一寒。
陈年心中哀叹,咬了咬牙,说道:“余大人,此事确系徐府管事诬告,下官这便差人擒拿,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他知道,这一劫可能躲不掉,但他只能咬死了,将锅都丢给徐家。
“不必了,”余庆冷漠道:
“本官已命人前往徐府提人,胆敢诬告镇抚校尉,呵,有陈大人出面作证,罪证确凿,按律处理。想必,便是徐给事中也无话可说。”
陈年强笑:“本官愿为人证!”
心中哀叹。
余庆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做人证,得罪徐府,定个诬告罪,他负“失察”之责。
要么,替徐府打掩护,咬死了齐平涉及案子,这个在法理上有操作空间,可代价是得罪镇抚司。
他别无选择。
“大人稍等,下官这便去写下证言。”陈年叹息,朝内堂走。
见齐平皱眉,裴少卿解释道:
“那管事替徐府掌管一应生意,且涉及权贵不只一家,若无确凿证据,徐府定会死保他,我们若是死抓着陈年,把他逼急了,完全倒向徐府,会有些麻烦。”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其中涉及双方交易。
齐平倒不在乎,他本来也没吃亏,陈年虽然可恶,但也只是工具人,当面自掴,赔礼道歉,姿态很低了。
相比之下,他更想让那个徐府大管事付出代价。
“对了,这样的话,业绩还有吗?”齐平忽然问。
业绩?裴少卿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笑道:
“放心吧,徐府大管事手里肯定有一堆见不得人的资料,把他抓了,丢进诏狱,随便撬出几条,下个月的任务估摸都不愁了。”
众锦衣纷纷点头,目光发亮。
“业绩”好,他们也有奖金的。
今晚这一波,齐平非但自救成功,更为整个部门捞了一大波好处,双方都觉得很满意。
这时候,陈年写好了证词,交给余庆,众锦衣还有些事要收尾,便让齐平三人先回。
齐平也没推辞,带着小妹和大孝子朝外走。
外头,小郡主还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