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恶意揣测,嘴上当即说出:“兴许大哥、三哥和八郎还想着攀张老爷的高枝,攀上张家高枝,再来个过河拆桥!嘿嘿,这种事情大哥没胆子,三哥可有。”
周七不发一语,只当这是生活中的调剂。
周二郎、五郎则不同,宁愿少吃一顿饭,也要把这类关系切身厉害的事情捋顺,弄明白。
完成今日的打扫任务,周二郎就领着两个弟弟下山,来给周三郎治一治心病。
周三郎这是病,不管有没有这病,只要饿上几天,周三郎自然就能痊愈。
反正饿一饿又饿不死,房租每月五百文,旱涝保收顶两个劳动力收入,虽然不能和舅舅在时比较家中收入,可如今顶梁柱不在,住宿生意毫无起色,这每月五百文能解决周三郎的……学习支出。
不去府城求学,不管是去获鹿县学,还是井陉县学,又或者井陉城内的径山书院,都是消耗支出并不高的地方。
固然府城的求学质量确实高那么一些,可性价比不高。
周应弘算是破釜沉舟将两个儿子塞到府城求学,如今也算是承担了破釜沉舟的代价。
每月五百文的稳定收入,足以支持周三郎专心读书。
如果周三郎还不满足,还想着去攀张家高枝,去搅合闻香教内斗……那只好先让他饿一个冬天,好好体会一下饥饿、寒冷、没人关心的凄苦、孤独生活。
兄弟三人在厨房找到淘洗糯米的周舒娥,周二郎直说:“舒娥,李秀才今日去寨里与张老爷商议租房书契,上山时李秀才言语中多有嫌弃家中铺面偏僻、陈旧,更不想花费时日翻新门面。我看这事儿,兴许要遭。”
试探?质问?
自幼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只要怀疑、想到,还用得着去试探、质问?
粮铺设立在周家,整日人来人往,就现在这局势,万一闻香教真定堂的人反扑杀来,不能奈何抱犊寨,更拿北山诸人没办法,却能拿这座粮铺下手,一拿一个准,跑都没处跑。
每月五百文的稳定收入,能让周三郎重新踏上仕途……说到底,周三郎考个进士也是周三郎的进士,与自家兄弟三个有什么关联?
说的难听了,周三郎明年春闱考个进士回来,自己与舒娥的婚事说不定就被周三郎搅黄!
本就两家人,何必强说一家话?
周大郎媳妇可能会跟人跑,周三郎学业半道中止,周八郎未来前程……这些跟自家兄弟三个有关系?
都没关系,可周舒娥有关系。
想通这一茬,周二郎已下定决心,哪怕张老爷那里决定了这件事情,他也要从中破坏。
重找一座更为宽敞、显眼的门面又非难事,何必把周舒娥卷入凶险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