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乐皱眉眯眼:“是不是王保长在后面搞鬼?”
赵元喜叹了口气。
“他不搞鬼,那些人也不会跟我说亲了,怕得罪人啊。
还有媒婆跟我说那种家里穷的很的,说啥子,附近都是跟王保长认识的,都不得考虑我了,我就莫挑了,随便嫁个一般的就是了。”
赵元乐怒了。
“哪个媒婆,不会说话就把嘴巴缝上,放她娘的屁!”
赵元喜赶忙捂了赵元乐的嘴。
“你小声点,我娘不许骂粗话。”
赵元乐扒开赵元喜的手,问:“我就不信了,王保长就是个保长,又有多了不起了?”
赵元喜脸上带着忧愁:“主要王保长跟王县长关系好,都晓得他不是啥子多好说话的人,人家都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条件又不是多好,他们肯定就不愿意了。
那些差点的,还可以的,早点就说了合适的了,我这个年纪再去找,就不好找了。
剩下的,太差了,我娘也看不上啊。”
赵元乐瘫在床上,叹气:“你才十五啊。”
赵元喜笑了:“十三四就要看了,十五的话早定了。”
赵元乐:“还是地方太小了。”
就这个圈子,就这点人,合适的可以的,早点就各自定好了。
赵元喜放下扇子,将灯吹熄。
“好了,睡觉吧,我巴不得晚点嫁出去,当媳妇哪儿有当姑娘好。”
赵元乐:“好的还在后面呢,放心吧。”
人都是现实的,在货真价实的利益面前,这些都是借口。
等到自己家里混的更好了,那些人就会忽然胆大,也不再怕得罪谁,也不在乎面子不面子的,就“单纯”相中自家姐姐这个人了。
哼了一声,赵元乐挨着赵元喜沉入梦乡。
第二日一早,她先起来了,和唐思文一起去菜市场买了新鲜肉菜,再去一个人家里挖了些四季葱。
吃过早饭,赵元康便催着赶紧回去。
他不想在出城路上遇到太多熟人。
赵元乐与赵二成也表示理解,三人一起分了东西,便趁着人少时候出城。
在三人走出城后,赵元康抬头看着这湛蓝的天空,呼吸着新鲜的青草气息,脸上终于展露笑容。
赵元乐看到赵元康那样子,忍不住就想笑。
“憋的难受吧。”
赵元康点头:“太难受了。”
他人都要憋坏了。
赵二成:“看,现在把头抬起多有精神。”
赵元康笑了笑,说要回去好好插秧。
说起插秧,赵二成就有很多话要对赵元康讲了。
“这次,你要好好学。你晓不晓得你去年插的秧,我全部给你扯了重新插的。”
赵元康便不服气了。
“我是插好了的啊。”
两人便开始就去年插秧的事情争论起来。
赵元乐便听了一路有关插秧的各种东西,例如拿秧子的手法,插进田里的方向和刚好的深度。
到了路边,两人争的激烈,放下东西,脱了鞋子就去旁边的水田里现场辩论。
然而水田主人就住在不远处,以为这是要偷秧子的,带着家里狗,拿着棍子撵过来,要将两个人一顿打。
赵元乐:“…”
她默默带着所有东西,独自一人走在回家路上。
后面的吵闹,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