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文诸看着桌上,自己跟前的那一碗清粥,拿鼻子一闻,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父亲,是不合口味吗?”山神文鳐忍不住问道。
文诸摇了摇头,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很合口,很合口。”
或许是文鳐自己也觉得这粥过于寡淡了,于是赶忙站起身来,从屋内拿出来一摊子蒜泥。
“这还有些蒜泥。”文鳐揭开盖子,舀出来一勺放入了碟子当中,继续说道:“虽说山上野兽繁多,但是终究是否去山的,女儿这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文诸拿起筷子,小嘬了一口蒜泥,那独特的蒜香在口中肆意散开。
“不碍事,不碍事。很好了,很好了。”
自家女儿当年对吃可是挑剔的很,别说什么寻常的东西了,就连学宫内的糕点大部分也未能入眼。
可现如今只有这一碗清粥,和一小碟蒜泥,这让文诸怎么能不心疼?
“姐姐,这是谁啊?”
正当文诸若有所思的时候,一声稚嫩的声响从屋内传了出来。
紧跟着, 那个名叫泰来的小子走了出来。
文鳐回过头,随口说道:“这是文伯伯, 你来!”
文诸没有说话, 只是盯着泰来看了一眼, 便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姐姐这边有些事,你先吃, 吃完了就去放牛。”文鳐起身打了一碗粥,递到了泰来的手中,一边帮他捋了捋头发, 一边叮嘱道。
少年很懂事的点了点头,一边吃着一边说道:“姐姐,阿泰昨晚做了个梦。梦见这否去山自西向东而行,直到到了这天地中间,而且阿泰个子还长高了呢!可了不起了。”
“是吗?整天尽胡思乱想, 先不说这山能不能走, 就你这个头, 多少年没长过了?”, 文鳐摸了摸泰来的脑袋,打起了哈哈。
少年撇了撇嘴,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阿姐在外人面前戳了自己的短, 如同孩子置气一般三口两口就喝光了碗里的清粥。
随便用袖口擦了擦嘴的泰来, 只是朝着文诸客气的说了一句“文伯伯, 我去放牛了, 晌午就回来。”
随后便拿起来抽打牛儿的鞭子,拽着那头与他一个岁数的青牛,下山去了。
拿起桌子上的碗筷,文鳐几步走到了屋内。
“他就是泰来?”文诸朝着山腰处看了一眼, 朝着屋内洗碗的文鳐问道。
“可不是嘛!”在屋内洗着碗筷的文鳐闻声说道:“一会他回来, 您可得客气些, 毕竟女儿这也算是鸠占鹊巢。”
“鸠占鹊巢?呵呵,当年是学宫的亚圣执意如此,哪里算得上是鸠占鹊巢, 我看是寄人篱下。”
文诸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屋子里, 看着原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儿现如今这干起活来如此麻利,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否去山,你待得还好吗?”
不知父亲为何这样问自己,文鳐愣了愣神,不自知地停了下来。